11月17日訊 暴雪將至電影豆瓣評分7.2劇情介紹 改編自韓國電影殺人回憶?《暴雪將至》今天上映了,豆瓣7.2。這個分數不算特別好,但在這幾年的華語電影裡,絕對是高分。電影的故事發生於1997年,那一年國企改革,很多工人下崗——這是理解這部電影最重要的背景。(略有劇透,介意慎入)
《暴雪將至》的故事始於1997,那一年大雪將下不下。結尾在2008年,那一年我們都還記得,雪災傾覆大地。
段奕巨集靠《暴雪將至》在東京得了影帝。他演的角色名叫餘國偉,照臺詞裡說的,餘是“多餘的餘”。像一個正經的懸疑偵探劇一樣,真正承擔破案角色的從不是警察,而是開私人偵探所的福爾摩斯和波洛。《暴雪將至》也是如此,主人公餘國偉被聰明地編排成一家國營工廠保衛科的保衛員。
1997年,多餘的餘國偉理應糾察偷雞摸狗的事兒,卻揣著一顆刑警的心,對小城裡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念念不忘。故事從這裡開始。
幾乎無法避免把《暴雪將至》和韓國電影《殺人回憶》相比:二者有著同樣潮溼、陰鬱的鏡頭;案犯同樣將目標瞄準年輕女孩,並且喜歡雨天作案;以及,一些似曾相識的重要橋段。
最可堪一比的,是墊在故事背後的那層時代底色——《殺人回憶》因此強調“回憶”,在影片中,特定年代的宵禁號子總是反覆響起;而縈繞著《暴雪將至》的,則是那首用在工廠表彰大會上的《運動員進行曲》。
工廠裡的表彰大會,恐怕是主人公餘國偉一生中最引以為豪的時刻,這也是影片中第一場“雪”飄落的時刻。1997年預報了很久的那場暴雪始終“將至未至”,倒是工廠的舞臺裝置出了狀況,站在臺上接受表彰的餘國偉,舉頭呆望飄搖而落的人造雪,宛如夢幻。
這樣的高光時刻稍縱即逝。時代程序中勢必出現的體制改革,將餘國偉和一眾“多餘的”工友擋在了工廠大門之外。一起被關在外面的,還有他們對於生活的希望。
餘國偉幾乎將他對未來的全部賭注,都押在了小城裡的這樁連環殺人案上,破了案,他也許就能進入警察局工作,那可是真正的鐵飯碗啊。
破案、破案、破案,成了他生活裡的最大執念。
後來雨越下越大,凶手一度出現又再消失在磅礴大雨之中。他弄丟了凶手,也丟了自己。
也正因此,他並不是《殺人回憶》中那個寄生於制度底層的野路子警察宋康昊,作為一個在時代浪潮中艱難掙扎的小人物,他的情感力量和人物的複雜程度都更豐沛。
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段奕巨集說,《烈日灼心》後他不再想演警察;《士兵突擊》後,他不再想演士兵。《暴雪將至》中的角色是個廠工,是保衛科的小人物,他沒演過,所以有興趣。在廣州站路演回答觀眾提問時,他也說,接到劇本時,他的確考慮過,要如何和宋康昊演得不一樣。
段奕巨集演的,的確不是一個像《烈日灼心》中伊谷春一樣經驗豐富的警察。這回,他塑造出的是一個小心翼翼、有些自卑,卻又卯足了勁兒要讓幹出一番動靜的小城男人。
背始終佝僂著,皮夾克永遠蜷在腰間,一彎腰,總是漏出一角紅色的毛線衣:
得了表彰,被工友奉承應該上調成警察,掩飾不住的高興:
過去的生活拋棄了他,突如其來的意外點燃了他,對未來生活和個人價值的苦苦追索使他執拗。悲劇就這樣一環環地發生了。
作為一部懸疑片,影片的結局依然出人意料。十年後,餘國偉故地重遊,舞臺上接受表彰的高光時刻突然變得不那麼確鑿和真實了。
而遲到了十年的暴雪終於飄落,落在握緊了身份證坐在大巴車上仰望窗外的餘國偉眼中。戲裡的雪好似帶來希望,戲外的我們卻惴惴不安——導演董越將“雪”的意象闡釋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我們知道,那頭頂飄落的正是一場雪災。
剝離開時代背景,餘國偉的故事仍令人唏噓。在廣州,主演段奕巨集一語中的:“現在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是的,有些困境,是無論身處什麼時代,人們都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