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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來源:歐巴風    閱讀: 4.81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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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薩克族,屬突厥語族,是哈薩克斯坦的主要民族和中國、俄羅斯、土耳其、烏茲別克斯坦等全球4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少數民族,人口1660萬左右。屬於蒙古人種北亞類型和部分歐羅巴人種的印度地中海類型之間的過渡類型,是混血民族,也就是圖蘭人種。被譽爲世界上唯一沒有乞丐的民族。在中國主要分佈於新疆伊犁哈薩克自治州、阿勒泰。人口165萬,使用哈薩克語,文字有三種,分別爲哈薩克官方使用的西里爾文、阿拉伯文和拉丁文。哈薩克是偉大的民族,在二戰等重大歷史中爲人類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山區牧民每次轉場路程不超過50公里;半牧半農的牧民轉場路程更短,一般在30公里的範圍內;比較起來,平原地區的牧民轉場路程最遠——短則幾十公里,長則幾百公里。

而那些僥倖沒死的羊也好不到哪裏去,餓瘋了的羊羣,不是啃主人晾在外面的衣服,就是啃氈房、啃塑料,最後甚至“啃無可啃”而終於啃起了自己身上的羊毛……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五彩的秋天

在我國的天山山脈深處,有這樣一羣人:他們隨身攜帶着全副家當,一年四季都在路上奔波行走;他們風雨無阻,逐水草而居,被稱爲全世界“走路最多”、“搬家最勤”的人——這就是新疆哈薩克族“轉場”人。

“轉場”是一種隨着季節變化,不斷將牲畜趕往草料豐富地區的循環輪牧方式。一般說來,轉場分別在每年的夏季和秋季進行;但在某些氣候和植被條件差異較大的地方,也有每年進行4次轉場的情況……

  轉場規律

  從高處往低處走

雖然在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哈薩克人的“轉場”習俗,但真正深入拍攝他們的轉場過程,還是從2009年秋季開始的。當時,我和朋友一行人從深圳來到新疆,花了將近1個月的時間跑遍了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所屬的伊犁、塔城以及阿勒泰、博爾塔拉、昌吉、烏魯木齊等地,追尋這個遊牧民族的來影和去蹤。並用相機記錄下了這種正在逐漸走向消亡的古老的生存方式。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2張

美麗的秋天

9月的新疆,總是格外恢弘壯麗,透過車窗望出去,滿眼都是金色的樺樹林、河流和草原。我們正好趕上牧民們從夏季牧場轉向秋季牧場的時節,所以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好幾批風塵僕僕、成羣結隊的轉場隊伍。

這些隊伍中,走在最前面的大多是騎着駿馬負責領路的哈薩克主婦;然後是負責“運輸”被褥、日用品、食物和氈房的駱駝隊;最後纔是被男人們驅趕着緩緩向前移動的牛羣、羊羣。在一聲又一聲駝鈴和吆喝聲中,轉場隊伍揚起漫天塵沙,陽光下,彷彿是一幅幅重彩的油畫,顯得又悲壯又美好。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3張

勤勞的哈薩克人

同行的嚮導告訴我們,由於海拔高度不同,在山地不同部位往往形成了許多垂直分佈的各季牧場。因此“逐水草而居”的轉場規律,一般是“從高處往低處走”。也就是說,每年的3~4月牧民們便將牛羣、羊羣趕到位於山頂上的夏季牧場;而到了6~7月則將牲畜轉到位於山腰的秋季牧場;從9月開始到寒冬大雪到來之前,牧民們又將牲畜遷到位於山坡或山下的冬季牧場,並在這裏度過整個冬天……如此循環,年復一年。

目前,哈薩克人的牧場主要分爲春秋牧場、冬牧場和夏牧場3種,從南向北分別設置在天山北坡、準噶爾盆地、阿爾泰山的廣袤山地草原和戈壁草灘地區。由於這些牧場與牧場之間距離各異,所以各個地區牧民的轉場路程也不盡相同:其中,山區牧民每次轉場路程不超過50公里;半牧半農的牧民轉場路程更短,一般在30公里的範圍內;比較起來,平原地區的牧民轉場路程最遠——短則幾十公里,長則幾百公里。

當我們詢問轉場的具體路線時,嚮導指了指一條泥土裸露的道路說:別看轉場的隊伍走得散漫隨意,事實上在整個轉場過程中,牧民們都必須按照固定的“牧道”行走。不僅僅是各種牲畜有自己的牧地,各個牧場之間也有大小不一的牧道相連,甚至牧民鄰里之間、牧村之間的交通往來也有專門的道路……而這,正是爲了保證行進途中的人畜安全、道路通暢,並且避免牲畜踐踏牧地。

  秋季轉場:

  最具觀賞性的轉場

打聽一番後我們才知道,在我們所遇到的這些轉場隊伍中,既有獨自舉家遷徙的,也有幾家幾戶結伴轉場的。秋季轉場,時間充裕,因而這些轉場隊伍普遍都走得十分緩慢。我和同伴下了車,與迎面走來的一戶普通的哈薩克家庭攀談起來。這是一個由5口人、1條狗、兩峯駱駝、幾匹馬和上百隻羊所組成的普通家庭。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4張

放牧人

當我問起轉場前需要做哪些準備時,男主人告訴我們,早在出發前一個月,他們家就開始“全家總動員”,進行轉場準備了。第一件事便是與親戚、鄰居商定好行程的時間、路線,並約定好途中的宿營地點,然後就得抓緊時間清點牲畜:除了將那些有殘疾的牛羊提前處理給收購商,防止它們在轉場途中夭折外,還要爲剩下的牛羊洗一種專門預防牲畜疾病的“藥浴”。

忙完這些,還要對氈房的木棚進行修補,爲坐騎釘上馬掌,整理鞍具,並將不便攜帶的大件物品打包藏到不易發覺的山洞裏或附近不轉場的親朋家中。而婦女們則主要負責在家裏修補圍氈,沖洗涼曬家中的花氈、衣物等等。並準備好路上所需的奶酪、寶爾沙克(一種油炸的食品)、風乾肉、衣物等必須的生活用品。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5張

成羣的動物

到了事先選定的出發吉日,一大早,全家人便開始忙活着拆卸氈房,並逐一將已經分類打包好的家當通通捆綁到駱駝、馬、牛等大牲畜上——駱駝可是轉場中“最大的功臣”,所以哈薩克人在捆綁運輸物時,總是十分注意對它的保護。

當氈房拆卸完畢,從領頭駝開始,人們先將駱駝依次排隊,接着便把兩根對摺的長繩從駱駝肚皮底下穿過,並在兩駝峯之間放置花氈作爲搭背(起保護作用,避免將駱駝脊背磨破);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氈房格扇擡上駝身,用長繩捆好,又在格扇上放置其他大件物品……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已經過了中午12點,一家人這才趕着牛羣、羊羣向遠方出發。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6張

轉場,很辛苦

看到這裏,我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舉起相機,無數次按下了快門。在拍了大量近景特寫之後,我和同伴們又不顧漫天飛揚的塵土和酷熱的陽光,爲尋找最佳拍攝角度而跑前跑後。

比起我們的“折騰”,轉場的牧民們則顯得沉默又專注。他們分工明確,行進途中,女人們負責照看孩子和駱駝,男人們負責照看牛羣、羊羣,並時時留心將離隊的牛羊趕回隊伍中來。

直到黃昏來臨,人們才從駱駝身上卸下氈房和帳篷露營。這時候,如果有親戚、朋友也剛好因轉場停留在附近,那麼不用去請,他們就會主動趕來幫忙搭建氈房和帳篷。等到帳篷搭好,一家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女人們忙着準備晚飯,男人們再次清點自家的羊羣、牛羣,並仔細查看有沒有生病或者受傷的;孩子們則被派出去揀牛糞或樹枝回來作燃料。

  風雪中

  艱難的轉場路

就這樣,轉場的隊伍走走停停,一路上有快樂也有危險。秋去冬來,天氣漸漸轉涼,到了10月份,新疆境內許多海拔較高的地方已經開始下雪了。爲了在冬天到來之前抵達目的地,牧民們又開始計算行程,準備着向山下更暖和的“冬窩子”遷移。

按照歷來的轉場慣例,位於阿爾泰山的大多數哈薩克牧民,仍像過去一樣,將牲畜趕到額爾齊斯河河牀沿岸,或者是轉移到奇台北塔山背風向陽的沙窩子去放牧。另外,還有少數人不畏艱險,帶着畜羣長途跋涉,穿過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進入天山北側的奇台阜康冬牧場。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7張

雪地裏的點點黑

與秋天時的那場拍攝不同,這一次的拍攝完全是在天寒地凍中完成的。由於氣溫過低,儘管我已事先做了保暖措施,但在拍攝中,我的鏡頭縲旋還是被凍住了,並且還凍傷了腳。但這些“苦難”與牧民們的遭遇相比,還僅僅是“小巫見大巫”。

在後來與一位上了年紀的哈薩克牧民的交談中,我才知道,冬季轉場的確可謂“危機四伏”。其中最可怕的便是在半路上遇到暴風雪。據老人回憶,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別大,平原上的積雪甚至超過了60釐米,而山區的積雪更是厚達1米多,牧草全被積雪覆蓋了。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8張

就這樣一直在路上

羊吃不到草,就用蹄子扒雪。在零下三、四十攝氏度的天氣裏,扒不了幾天,羊蹄子就潰爛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的羊一隻接一隻倒下;而那些僥倖沒死的羊也好不到哪裏去,餓瘋了的羊羣,不是啃主人晾在外面的衣服,就是啃氈房、啃塑料,最後甚至“啃無可啃”而終於啃起了自己身上的羊毛……那場面,真是慘不忍睹。

除了大雪,轉場的牧民們還得繃緊神經迎接出現頻率更高的“風沙”。尤其是當轉場隊伍經過與牧場相鄰的古爾班通古特大沙漠時,巨大的風沙會將去年的牧道痕跡颳得一乾二淨,很容易就迷了路。而且,經不住大風的吹刮,稍不留神,羊羣就會亂了陣腳,被風颳出老遠……

當然,轉場路上,快樂的時候也很多。尤其是年輕人和小孩,一路上,他們或是騎馬或是騎狗,同伴之間相互比試、追逐,好不熱鬧。而對於那些經歷住考驗,最後順利抵達目的地的家庭來說,冰天雪地裏的一頂溫暖氈房,來年春天成倍增長的牲畜都是讓人覺得幸福的。

追逐最後的遊牧民族去“轉場” 一直在路上的哈薩克人 第9張

美麗的風景

近年來,隨着生活條件的改善,不少哈薩克人開始採用汽車、火車等方式來進行轉場。由於國家出臺的一系列讓牧民定居的政策,採用傳統方式轉場的牧民家庭已經越來越少了。但通過這次全程追蹤拍攝,我深深地相信,無論哈薩克人明天將會走向哪裏,“轉場”這種與大地相依的古老生存方式,永遠都將是這個民族不滅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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