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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芳菲的蘇州城裏落花難盡 燕餘辰依在瀲花居雅閣裏的窗檐

來源:歐巴風    閱讀: 7.13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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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武俠的喜愛,小編覺得很網友都是有着自己的一個度的,不管是什麼時候,你會發現武俠和其他的東西還是有着非常不一樣的區別的,今天的小編將繼續爲大家帶來一篇關於武俠的小說《黃雀在後》,感興趣的別錯過了!

四月芳菲的蘇州城裏落花難盡 燕餘辰依在瀲花居雅閣裏的窗檐

第一話 聯姻

四月芳菲的蘇州城裏落花難盡,燕餘辰依在瀲花居雅閣裏的窗檐上,舉起手中的西風烈,大口灌入喉中,窗下的客人絡繹不絕,作爲蘇州城內字號第一的青樓,它自有它的妙處所在。

西風烈以烈聞名,可此時酒的烈似乎對已經日漸麻痹的味覺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是藉着酒精的醉意來消磨煩悶。

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之日,按他爹燕戈的意思,作爲江湖排名第二大派的燕風門,要大宴三日,請各路英雄豪傑皆數到場,同慶和天下第一莊碧涼莊的這門婚事。

兩大派的強強聯姻,不僅是江湖佳話,更讓日後再無他派與之稱雄。

春風裏,燕餘辰一身白衣,颯颯而立,一雙黑目深邃明亮,高挺的鼻樑更襯出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軀如一脈山峯,一把佩劍系與腰間,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他不過十九歲,卻習得他父親劍法真傳,武藝非凡,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這樣優秀的男子少不了女子們的歆羨,前去燕風門求親者甚多,可燕戈早早就爲他定下了一樁婚事,讓衆人斷了念想。

他的娘子是蘇州城裏的第一美人,碧涼山莊莊主南泓的獨生女兒,南碧星。碧涼山莊作爲江湖第一山莊,統籌以蘇杭爲中心連接附近百里一帶的各大幫派,莊主南泓師承華山隱世高人,一套流星劍法名震江湖。

南碧星天生一副絕世容顏,坊間傳言,她十四歲的生日上收到一顆東海夜明珠,那明珠明若皓月,散發瑩瑩之光,可當南詞星將明珠拿在手中,那光芒卻瞬間暗淡,世人皆說,碧星之美,令明珠也黯淡無光。

如今她年滿十八,明日便要嫁入燕風門,江湖人士無一不想親臨現場,一睹這蘇城第一美人的傾城之姿。

"該死的丫頭,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這麼燙的茶,你想燙死老孃我啊"

瀲花居的後庭裏,一個絕色美人打罵着一個身穿青衣的丫頭,將那杯未盡完的茶水一把潑在那丫頭的臉上,這畫風與她的美麗顯得極不相稱。

燕餘辰隨一等姑娘凝玉從她屋子裏走出,凝玉彈得一手好琴,相貌又生的柔美,是瀲花居的一等頭牌,他來這裏常會去她那聽上幾曲解解乏。

"哼,一個賤婢連杯茶水都沏不好,真不如養條狗"

那美人白皙的臉上兇相畢露,扭曲了她的美麗。那丫頭低着頭,不言一語,茶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也滑落在她白色的衣衫前。

"這丫頭甚是可憐,本是我房裏伺候我的,可被柳鶯鶯支使了去,她上個月才得了花魁,風頭正盛,鴇媽也拿她開罪不起,只能聽她的安排,她身邊的另一個丫頭也是從別的姑娘房裏使喚來的。"

燕餘辰皺起一對劍眉,看着那個青衣女子,她的頭低的很,看不清她的樣貌。"哦?我燕餘辰的人也敢欺負,小小花魁,不知自己姓誰名誰了。"

"死丫頭,你是死人啊,屁都不坑一聲,你想氣死老孃我啊,想吃鞭子是吧"

"翠兒,去拿鞭子來"

翠兒眼神裏露出恐懼,她知道,那鞭子是沾了鹽水的,阿月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若在打上去幾下,只怕。

"你聾啦,還不快去"

"我,我"

"你什麼你,你想爲她求情,就連你一起打。"

"好一個毒辣的女人,這花魁的名號安在你頭上,真是個笑話。"

柳鶯鶯見說話的是燕餘辰,他的身邊還站着那個礙眼的凝玉,要不是她的存在,這瀲花居的花魁年年都會是自己的。

"哎呦,原來是燕公子,我管教一個賤婢,礙了您的眼,真是過意不去,要不要去我房裏,讓奴家好好給您陪個不是。"

柳鶯鶯扭捏着她那一環細腰,一雙丹鳳眼向燕餘辰送出陣陣秋波。

"我素來不喜歡會叫的瘋狗,這丫頭是凝玉的人,凝玉是我的人,想必你是知道這點的。"

柳鶯鶯本來緋紅的臉蛋瞬間一陣青白,"燕風門自己是得罪不起的,沒必要爲了個小丫頭惹了事端。

"燕公子嚴重了,我不過是向凝玉姐姐借這丫頭服侍我幾日,今日本準備就讓她回去的。阿月,正巧凝玉姐姐也出來了,你就隨她回去吧。"

那青衣女子緩緩擡頭,正對上燕餘辰的目光。她的眼睛燦若星辰,一對幽黑的眸子如空谷幽潭的池水,平靜而清澈。彷彿剛纔的事情沒有驚擾到她分毫。可她右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赫然而現,那是被火燒傷的痕跡。

"可惜了,本是個美人胚子,卻因幼時的意外,落下個疤痕,婆家難尋,無奈下才進了這裏爲婢"

"既然是伺候你的人,你還是帶回屋子裏去,給一條瘋狗欺負算個什麼事"

柳鶯鶯聽罷,氣的玉臉通紅,好歹她也是新晉的花魁,背後又有朝廷的王員外撐腰,這燕餘辰未免太囂張了。

"凝玉姐姐,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屋了,翠兒,還不走"

"是,小姐"

看着柳鶯鶯走遠了,凝玉方纔說道"你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好歹她也是王員外的人。"

"一個員外,燕風門是不放在眼裏的。"

"那是自然,只是爲這事和柳鶯鶯結下了樑子,這丫頭就算跟着我怕日後也少不了她前來惹事"

"她敢,有我在,她定不敢造次"

凝玉莞爾一笑,"公子若在,她定是不會,可公子明日便要大婚,從此就是有了家室的人,碧涼山莊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公子怕是再難來我這聽曲了。"

燕餘辰怔了怔,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這場婚姻,他不過是利益的犧牲品。

"不如讓這丫頭隨公子回去府上做個粗使丫鬟,她這容貌離開了這裏也無人肯用,她服侍我倒也貼心周到,是個腦子靈光的"

燕餘辰瞥了一眼那丫頭,臉上的疤痕格外刺眼,可那一雙眼睛生的格外好看,讓人心生不忍。

"也罷,我既做了回好人,就做到底了,你叫什麼來着"

"奴婢阿月"

"阿月"燕餘辰又重複了一遍,

"哪裏人士"

"北城人,父母雙亡。 "

"也是可憐,看在凝玉的份上。就去燕風門裏做個差事吧"

"是,謝公子大恩,奴婢感激不盡"

燕餘辰和凝玉惜別了一番,他雖行走江湖,本不該如此兒女情長,可凝玉就像他的紅顏知己,一想到自此難相見,心中難免不捨。

眼見天色已晚,燕餘辰帶着阿月跨上馬,他彷彿感覺到阿月在身後搖搖晃晃,卻只死死抓着馬鞍的一角。"你若坐不穩,就扶住我的肩膀"

許久,一隻手緊緊抓住他右側肩頭的衣服,夕陽裏,二人的背影漸漸遠去。

凝玉站在瀲花居的門口,眼中意味深長。

第二話 碧星

廂房裏的燭光搖曳,四月的季節,桃花香味從窗外飄入,爲這夜添了幾分迷醉。

"星兒,明日你就要嫁過去了,你不會怪爹吧。"

"怎麼會,既然身爲爹的女兒,自然要助爹達成多年的夙願,碧星是自願嫁過去的,爹無需內疚。"南碧星絕美的容貌在燈火中隱約浮現,更添了幾分動人。

"好,只要你幫爹拿到滄恆冊,待爹練成其中的絕世武功,就能打敗燕戈,一統武林,武林盟主的位子就是爹的,日後也會是星兒你的。"

南泓老謀深算的眼珠裏透出慾望的光,三年前,他安插在燕風門的探子冒死查明彙報,燕戈意外奪得滄恆冊卻祕而不宣,江湖上無一人知曉。

"真是個老狐狸,想一人獨佔滄恆冊,一旦練成天下第一,豈不是連我站腳的地方也沒了。"

"爹,可探子不是說他並沒有練習其中的武功,這又是爲何"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爹答應將莊下十八個幫派的管轄權劃給燕戈,就是爲了促成你跟燕餘辰的婚事,你去了燕風門,要查清燕戈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而且,一定要拿到滄恆冊。"

南碧星白皙的面龐沒有絲毫血色,似是比冬雪還要白上幾分。她固然是世間難尋的美人,可卻讓人難以接近。

燕餘辰,她依稀記得他的樣貌,那是在她十四歲的生辰宴上,他氣宇非凡,當屬人中龍鳳。

夜深了,南碧星坐在桃木的梳妝檯前,明日她就要嫁爲人婦。

"小姐,讓老奴給您熱碗銀耳羹吧"

"魚婆,不必了,你也早點休息,明日定會勞煩整日。"

"那,老奴退下了"

魚婆是南碧星母親的陪嫁丫鬟,自小伺候南碧星,她的生母去世後,魚婆幾乎算得上是她半個母親。

"小姐,我"

魚婆似是有話要說,"有什麼話,是你我不能說的"

"是,小姐,這個,老奴本不想在這大喜之日時候說這個,可是按民間的說法,這事還是得辦了纔好"

南碧星一臉狐疑,"什麼事"

"今日,是那個女人的祭日"

南碧星面色瞬變,背後不覺一陣發涼。

"每年這個時候,老奴都會燒些紙錢,免得她化爲怨鬼,來找我們麻煩"

"魚婆,這種事還是不信爲好,免得惹自己心煩。她都是死了這麼些年的人了,要來尋仇還能等到今日?"

魚婆的眼睛眯成一道縫,八年前,她親手助南碧星辦的那件事,那場大火,燒的半夜的天通紅,可惜,沒燒死那個該死的人。

"可是,明日小姐就要大婚,萬一那女人從陰間上來搗亂可怎麼好,還是讓老奴去給她燒些紙錢,以圖個心安"

南碧星知魚婆是爲自己好,可她當年不過十歲就敢去殺自己討厭的人,只怕再厲害的鬼也不敢惹她的麻煩。

"隨你吧"

"是,小姐早些休息,老奴告退了。"

夜,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鴉雀一聲鳴啼,黎明到來。

燕風門的門匾下,鮮紅的燈籠高高掛着,院子裏的門上,窗戶上都貼上了囍字,這場江湖第一婚宴在熱鬧非凡了三日後終於結束了。

洞房花燭裏,燕餘辰看着眼前的新娘,確實是驚爲天人的美豔,若不是腦中的意志力強撐,他差點就要淪陷。可他沒有,他乘機點了她的睡穴,她在繁華錦被裏沉沉睡去。

連續三日,南碧星了暗隨燕餘辰而去,他每晚只是去練功房裏練功,並無其他異樣,可他封住自己的穴道,要不是自己自幼習武,內力深厚,就要這麼睡去了。

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是知道了她嫁來燕風門的真正目的,還是他對自己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娶她只是爲了十八個門派的統領權。

一想到此處,她竟然生出幾分不甘心。看着銅鏡裏的美人,如盛開的玫瑰卻無人欣賞,最終還是免不去凋謝,她的心就如一團亂麻。

時間不知覺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這些日子,燕餘辰每晚都會與她相伴,但只是說上幾句話,就合衣就寢,待她暇裝睡熟後,他便點了她的穴道,去功房裏練功。別說行夫妻之力禮數,他甚至連她的手也沒有碰一下。

"小姐,探子傳來老爺暗語,問你滄恆冊的事情有眉目了沒有。"

"魚婆,你說這燕餘辰究竟對我是個什麼心思,莫不是他已經起了戒心"

"小姐,依老奴看,他定是防備着我們,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真正目的,想要對付他,都不是件容易事。"

"是嗎?那就看看,誰更厲害了"

南碧星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窗外的柳樹上傳來幾聲蟬鳴,夏天,要到了。

第三話 探密

阿月在燕風門的廚房裏已經幹了兩個月的廚娘,她做的一手好菜,這倒是讓燕餘辰沒有想到的。

夜已經有了初夏的味道,天空的一角,月牙悄悄的掛在樹梢。靜靜的如一幅畫。

阿月又做了那個噩夢,那場火焰裏,母親奮力將她推了出去,自己卻被烈火吞噬。自己醒來後,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那場改變她人生的大火,至今,她也沒有找到兇手。

她覺得胸口很悶,拿起她娘生前最愛的那根玉笛,獨坐在長廊的一角,月光瑩瑩灑在她的身上,她側着身子,沒有疤痕的左臉光潔如玉,她融於月光中,宛如一株靜默的海棠。

如果沒有右臉上那被火燒傷的疤痕,阿月確實是個美人,她的皮膚如梨花般白嫩,彷彿可以擠出水來,但因此更顯得那疤痕的醜陋,但那雙透亮的眸子卻總讓人過目難忘。

燕餘辰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在陰影處偷偷看着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愛上聽她吹奏的曲子。在這喧鬧紛擾的江湖裏待久了,從她的曲子裏,散發出一種淡然和靜謐,他的內心,彷彿也多了一份安寧。

"阿月"

"公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我一向很晚睡,晚上練功會比白天效果更好,安靜。"

"哦,這樣啊,"

"你剛纔吹的曲子叫什麼名字?"

"灕江嘆,是我娘教我的"

"很好聽,你娘是個才女"

"可惜她死的早,否則我就能多會幾首曲子"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北城人,你娘也是嗎?"

"是啊,我們自幼生活在那裏。"

"聽人說,北城的桐花每年7月盛開,滿城飛絮,很美"

"桐花?嗯,是啊,確實很美"

燕餘辰看見她的睫毛低垂,在眼瞼下投下一輪陰影。

四月芳菲的蘇州城裏落花難盡 燕餘辰依在瀲花居雅閣裏的窗檐 第2張

"如果你娘還在,你一定也不會淪落去瀲花居謀生了。"

月光裏,阿月沒有說話。

"公子,我有些困了,就先退下了"

燕餘辰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沒等他開口,阿月已經轉身離開了。他看見她轉身剎那間左臉的傷痕,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子。

南碧星在不遠處的假山後,將燕餘辰臉上的神態看的一清二楚,魚兒,漸漸上鉤了。

功房內,燕戈和燕餘辰正在切磋

辰兒,你的功夫越來越長進了。"

"都是爹讓着我"

"哈哈,我燕戈的兒子,一定要比我出色,待你學會滄恆冊裏的功夫,將來一統武林的人,就是你"

"爹,那個女人這兩個月已經把這功房翻個遍,也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就憑她那點伎倆,想找到滄恆冊,癡人說夢。"

"她已經回房了嗎?"

"是的,我眼見她進了屋子。每晚在我離開功房,她都會進來搜尋這裏是否有密室。"

伏在房頂的阿月聽見滄恆冊三個字,神經更加繃緊,兩個月了,都只有燕餘辰自己在這裏練武。果然如爹猜測的一樣,他對姐姐嫁入燕風門的目的一直有懷疑。

"南泓這個卑鄙小人,在我身邊安插密探,爲了取得滄恆冊,竟然不惜將唯一的女兒嫁入我門中,野心之大,令人髮指。"

"爹,你別這麼說,要不是您三年前得了那怪病,早就練成奇功,取南泓而代之"

阿月一怔,難怪,燕戈是得了病,纔不去修煉滄恆冊的功法。他們一早知道了姐姐嫁入燕風門的真正目的,這些日子,都是在耍姐姐玩罷了。

"已經過去了三年,爹想是時候教授你冊裏的功夫了。"

燕戈一個飛昇,用手將正中房樑下的那盞花燈一轉,只見房內右側的牆體陷了進去,露出一個幽黑的洞口。

"好狡猾的燕戈,竟然將機關設在花燈裏,難怪姐姐怎麼也尋不到這屋裏的玄機。"

"最危險的地方永遠是最安全的。"

"是,爹"

阿月的眸子在黑夜裏如星星般明亮,守了這麼多天,終於讓她等到了,滄恆冊就在密室裏!

藏在柳樹裏的蟬拼盡全力的鳴叫,似乎對這炎熱的夏季發泄着不滿。

南碧星一身青紗貼身,甚是單薄,隱約透出白玉色的肌膚,令人遐想。屋子裏是幽幽紫檀香味,飄散在四處,格外沁人心脾。

"你這道碧玉芙蓉湯做的不錯,難怪燕餘辰對你青眼有加。"

阿月站在南碧星對面,她看着她,他們只相差三歲,她卻擁有着過人的美貌和完美的家世,而自己,卻是南泓和一個藝姬一夜纏綿後生下的野孩子。

名義上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可天下間除了魚婆和南泓,沒有人知道她的生世,沒有人知道她是碧涼山莊的二小姐。只當她是個毀了容貌的可憐丫鬟。

"按照你昨晚在屋頂探查到的消息,果然如爹所說,他們對我的行動一清二楚。"

"是的,我想滄恆冊一定就在密室裏"

"他們是很聰明,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燕餘辰也不會想到你這個醜八怪廚娘竟然也是碧涼山莊的人"

阿月沒有說話,因爲她說的沒錯,從那次大火後,面對她這張臉,她的爹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笑容,如果不是她勤學武藝,還有那麼點價值,這次行動根本不會讓她參與。

"今晚,我就要去取滄恆冊,你要做的,就是穩住燕餘辰"

"我?要怎麼做"

"呵呵,他不是常在角落裏偷聽你吹笛,今晚你就爲他多吹幾曲。沒想到,這燕公子放着我這樣天姿國色不愛,竟然會去喜歡一個醜八怪"

"姐姐,你不要亂說,他沒有喜歡我"

"不要叫我姐姐,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有你這麼個妹妹,如果不是爹佈局讓你進來掩人耳目,我根本不會和你共事。至於燕餘辰喜歡或者不喜歡你,我根本不在意,我只要幫爹拿到滄恆冊,和爹共統武林。"

阿月看着她,覺得奇怪,她如此美貌,和燕餘辰宛如一對璧人,爲何不試着真心去愛他,一個女子,要做武林盟主又有何意義。

"記住,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晚子時後絕不能讓燕餘辰再去功房。"

阿月沒有說話,她知道燕餘辰是個好人,在名瀲花居幫了她,又收留她在燕風門,從未嫌棄過她的容貌,如果不是她爹的指示,她並不想做對不起燕風門的事情。

夜,如約而至,彷彿他們心有靈犀,燕餘辰在練完功後,在長廊裏看見了獨自吹笛的阿月。

今晚,她穿了一襲白衣,夏風拂過,衣裙飄動,清純至極。燕餘辰靜靜的聽着,一曲又一曲,此刻,這個世間只有他們二人。

三日後,碧涼山莊。

南泓緊緊盯着手中的滄恆冊,終於,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武林第一的寶座,即將是他的了。

"爹,恭喜您如願以償,祝爹早日練成奇功,一統武林。"

南泓發出陣陣大笑聲,那聲音讓人聽了不禁頭皮發麻。

"星兒,你繼續回去做你的少夫人,無憑無據,他們絕不敢動你。要一統武林,拿下燕風門,就等於拿下半個武林。你要做爹的內應,盯着他們父子,直到爹練成滄恆冊的功法,我們再裏應外合,一舉拿下。"

"是,爹,那醜丫頭怎麼辦?"

"她?這次她畢竟也有一點功勞,隨她是回莊子還是待在那裏。這不重要"

第四話 黃雀

三個月後,碧涼山莊莊主南泓在功室練功走火入魔,七孔流血而亡。江湖震驚。

南碧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發瘋似的要

趕回莊裏,他的爹,武功超羣,內力深厚,怎麼可能走火入魔。

"魚婆,魚婆,人呢?"

"夫人不必喊了,魚婆已經被我關了起來。何事走的這麼着急,也不跟爲夫說一聲"

燕餘辰從門外走了進來,眼中的神色耐人尋味。

"魚婆犯了何罪,你要把她關起來。我爹怎麼會走火入魔,一定是有人造謠,我爹不會死,我要立刻回去"

"岳父大人,確實死了,他修煉了滄恆冊裏的武功,經脈倒行,五臟俱損。"

南碧星瞪大了雙眼,"你,怎麼會,"

"三個月前,你盜走了滄恆冊,我們沒有證據,只能啞巴吃黃連,可是你又怎知,那冊子就是真的呢"

南碧星驚愕,"冊子是假的?"

"若是真的,又怎會讓你爹那個卑鄙之人走火入魔呢"

南碧星的淚水奪眶而出,是自己,將她爹送上了黃泉路。

"我,我要殺了你。"

南碧星從牀墊下抽出一把利劍,向燕餘辰刺去。

"好啊,今天就讓我見識下碧涼山莊的功夫,"

燕餘辰輕身一躍,靈活的躲閃開南碧星那一劍,他乘勢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個翻身,呈魚貫之姿向南碧星而去,電光火石間,兩劍交鋒,劍氣凌厲。

南碧星招招致命,燕餘辰一一破解,她的劍仿如飛鴻直充九霄,霸氣逼人,讓對手毫無喘息的空間,而燕餘辰的劍法,如夜間飛火,從天而降,行雲流水般的犀利而擊。

二人難分高下,燕餘辰使出滄恆冊裏的招式,一劍刺入南碧星的腹中。

"我本不想殺你,這一切都是你爹作繭自縛,爲了不屬於他的東西,費盡心思,最終毀了自己也毀了你。"

南碧星痛苦神情讓燕餘辰心生不忍,畢竟,她沒有想過殺他。畢竟他們也是名義上的夫妻。

猶豫之間。

一個瘦弱的身影如一道閃電飛入屋內,一把冰涼的劍橫在了燕餘辰的脖子上。他回頭。

"是你,阿月,爲什麼"

" 乾的好,阿月,殺了他,快。"

南碧星倒在地上,捂着受傷的腹部,血不斷的流出。

"阿月,你真的要殺我?"

阿月沒有說話,她的眼中有淚,她並不想殺燕餘辰,可她爹的死,間接是他們造成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快啊,動手!"

燕餘辰看見了她的淚水,依舊像星星那般明亮的雙眸。

"你真的要殺我嗎?阿月"

"你害了我爹,我沒有辦法不殺你"

阿月的手在用力,燕餘辰感覺到她手的顫抖。

"住手,放開我兒子,有話好好說"

燕戈衝了進來,燕餘辰本讓他不要出面,一個南碧星不足掛齒。

"放了我和我姐姐,備一輛馬車,還有銀兩,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會放了你兒子。"

"好,好。你別傷害他,我照你說的做。"

"不用,爹,您先出去,我一定會毫髮無損的出來。"

"辰兒"

"相信我,爹"

南碧星躺在地上,萬分痛苦的樣子。

"阿月,殺了他,就是死,我也要託他去黃泉。"

"你真的不放我們走,那我就會殺了你。大家同歸於盡。"

燕餘辰絲毫沒有畏懼。

"阿月,你太傻了"

"什麼?"

燕餘辰一掌從下而上劈斷她的劍,那劍竟然是沒有開過刃的廢鐵。

"我的劍,怎麼會這樣"

阿月被燕餘辰的力量震到了一邊。

"阿月,你的劍是我調的包"

"那,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懷疑到我"

"從你在瀲花居出現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凝玉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可竟然會爲了個丫頭求情。凝玉說你身世可憐,可你的右手虎口處的有經常練劍纔會留下的痕跡。一個會武功的丫頭突然出現在青樓裏,不是很奇怪嗎?"

"原來從那時開始,你就懷疑我了"

"但是我並沒有想到你會是碧涼山莊的人,只是對你有意接近我的目的而覺得好奇。所以,我便決定帶你回門裏,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晚,你知道我在房樑上,是故意讓我看見機關所在對嗎?"

"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知道了我的來路"

"你記得那晚我聽你吹笛,我問你北城的桐花每年都開的很美"

"是"

"北城桐花是很有名,可自從8年前,北城新任城主的女兒對桐花的飛絮過敏後,北城砍光了所有的桐樹。所以我判定你在撒謊,你根本不是北城人,"

"那也不能說明我是奸細"

"但是加重了我對你來路的懷疑,我便又回到瀲花居找到了當時爲難你的柳鶯鶯,她架不住銀子的誘惑,只招了說是凝玉串通她演了場戲給我看。我派探子盯着凝玉,發現她竟然是南泓的祕密情人,那麼這一切就說的通了,這個局是南泓佈下,爲的就是送你入燕風門,混淆視聽,干擾我們的視線。"

"所以你用一本假的滄恆冊引我上鉤,爲的就是讓我把假消息傳給南碧星。"

"是。"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謊言竟然被你抓住,還被你反將一軍。我無話可說,只求你放過我姐姐"

南碧星面色慘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呵呵,真是個傻子,你的姐姐親手放了一把火,想燒死你,害死了你娘,你還要救她?"

"你說什麼?!"

"魚婆招不住嚴刑拷問,全部招了,我問她,你究竟是碧涼山莊什麼人,你臉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她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清楚楚"

阿月的身子有些顫抖,她沒有想到燕餘辰會這麼關心自己的身世和她的傷疤。

"8年前,你8歲,你的真名是南涼月,是你爹同一個絕美的藝姬生下的孩子。雖如此,可你生的異常美麗,你爹對你也很疼愛。所以你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南碧星,嫉妒你的美貌,嫉妒你爹對你的疼愛,害怕日後你長大在容貌上超越她,害怕你爹將來會分給你碧涼的一席之地,於是,放了一把火,想燒死你,誰知你娘衝進去救你,雖把你的命救下了,可也賠上自己的性命,你的臉也因此毀了。這樣的好姐姐,值得你救嗎。"

阿月癱軟在地上,她的姐姐,雖不是一個母親所生,可他們畢竟是骨肉血親,她怎麼可以。

南碧星瞪大了雙眼,她的瞳孔開始擴散,血漸漸停止了流淌,她,死了。

阿月,沒有上前,任她的雙眼睜着,永不瞑目。

一年後

北城的新城主上任,格外喜愛桐花,滿城都被移栽了一棵棵桐樹。阿月蒙着面紗,站在一棵樹下,一朵桐花飄落在她的肩頭,她正想摘下,一隻手,卻握住她的手。

她回頭

"是你"

一陣風吹過,滿城飛絮飄揚,故事,還沒有結束。

四月芳菲的蘇州城裏落花難盡 燕餘辰依在瀲花居雅閣裏的窗檐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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