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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來源:歐巴風    閱讀: 1.29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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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數人看來,這些年王千源的演藝生涯像是一條平穩的紅線,在這個不停被拿來作比較、被排序、被聚焦的行業裏,常常都被評價爲“演啥像啥”。尤其在口碑票房雙收的電影《八佰》上映後,他以“羊拐”一角被標榜爲演員界的“黯然銷魂掌”,面對這樣“高聳”的評價讓王千源誠惶誠恐,他把這些都歸功於是觀衆的擡愛。

儘管來自觀衆和業內的讚揚已經給了他足夠驕傲的資本,即使在銀幕前鏡頭下是“會演之人”,但你可能想不到,王千源在整個創作的路途上是害怕的,是捉摸不定的。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王千源

這好似和他的硬漢形象相去甚遠,他說這話時,也無疑引來“糙老爺們也會害怕”的再三確認,但聽他闡述每一次表演的背後,都有着想象不到的艱難構思。王千源把每一次創作都比喻爲堆積木,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必須每一塊都拼對了才能讓角色立起來,有一塊出差錯,它都是不成立的。

“就像你們在‘羊拐’身上可能看不到其他類似角色的影子,那是因爲在獨有的角色面前,他的感覺、氣息、眼神、風格都需要反覆琢磨,沒有公式,是需要付出很多‘不確定性’的苦功的。”

當下

年輕演員不容易,他們需要成長空間

“你們等我,我再多攢一個角色”。

電話那邊的王千源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孩子氣,感嘆着下一個角色會更精彩。

和《八佰》裏的羊拐一樣,凡事王千源都喜歡衝在最前面,只要說是去演戲,他任何時候都可以精力充沛地站在你面前。他說,再攢一個角色,是還想嘗試下一個新類型,就像最近收官的,他與鹿晗主演的網劇《在劫難逃》,劇中他重操“刑警”舊業,竭力避開時間線上難逃的劫數,讓所有該活的人都能好好活着。“接這個劇本源於我實在太喜歡了,它有時光倒流的概念,又有些燒腦,我等了很多年纔有這樣的題材,這不是美國人拍的,也不是大電影。但能讓你不斷去尋求答案,再加上還能和年輕人一起搭戲,我很喜歡。”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第2張

網劇《在劫難逃》中,王千源與鹿晗合作。

同樣作爲主演的鹿晗,也是該劇的一大看點,《在劫難逃》播出期間,熱搜中都在關注“鹿晗能不能接起王千源的戲”,“最後這不也接起來了嗎?”王千源反問:“如果接不上,早就罵成一片了,他的進步與表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鹿晗是一個特別真實的孩子,也很敬業,他對錶演確實也有過困惑,但也極其努力地想把戲演好。”

王千源說,和鹿晗因爲工作成了好朋友,拍攝期間一有空就對詞,一遍不行來兩遍、三遍。片場,就是他倆相互幫助、相互給予、共同進步的地方,他總和鹿晗說“演戲我教你,唱歌你教我”,“因爲我唱歌幾乎每次都跑調,但鹿晗會安慰我說,這個唱法是我的一種風格。有時我遇到的一些和我搭檔的演員,演得還不如鹿晗,你們爲什麼不說?人可以從好到不好,也能從不好變好,爲什麼不給他空間和土壤去成長,就判定好和不好,年輕演員是很不容易的。”

被問到會不會因爲鹿晗而想起自己初出茅廬的那個年代,他笑說“不會”:“我會‘嫉妒’他,不是真正定義上的‘嫉妒’,是他們現在的資源確實比我們那會兒多太多了,擁有的機會也是無可比擬的,我年輕的時候想演男主角根本沒機會,一等就是十多年。”

戲路

懂我的人不會固化我演的角色

王千源說,他二十多歲的時候想演男主角,也想演得獎的電影,但到了如今這個年齡,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味地尋求“最好”,而是考慮拍一些自己既喜歡又能有所突破的作品。

因爲喜歡而接戲的滿足感,在他身上顯露無遺。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第3張

電影《八佰》中,王千源飾演“羊拐”。

從二十多年前拍影視作品開始,王千源見證和參與了整個華語影視圈的盛夏和寒冬,演繹了各式各樣的角色。有人說《八佰》裏的“羊拐”演得真好,每一個鏡頭都可以當教案,但殊不知,在王千源參演的上百部作品裏,不管角色大小,很多都能讓人過目難忘——《鋼的琴》裏日子過得人仰馬翻的工人陳桂林;《“大”人物》裏他是不懼黑惡的底層刑警;《解救吾先生》中渾身散發着窮途末路之感的悍匪華子,還有《繡春刀》里正直坦蕩卻又唯唯諾諾的盧劍星,這些角色都和他本人截然不同,但又始終摻雜着他的影子。

人紅了是在作品中,但王千源比誰都清楚下一部戲可能還要面臨被重新定義和認識的可能。

他笑侃自己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原先他們覺得我演得不錯的時候,說你只能演陳桂林,演不了硬漢;等我演完壞人,別人又說我演不了好人,你演什麼都壞;再到後來他們不知道我還會點兒功夫,在《“大”人物》裏打得還不錯,又覺得你能演硬漢了;到現在,他們也沒想到《八佰》裏的硬漢是個逃兵,又覺得這個角色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大家究竟是怎麼定義的,但每次都想在大家的固有思維上去做出點改變,用‘變一下’去換他們的認可。角色和角色很多是不能拉在一起比較的,懂我的人、真正看我表演的人會以多個維度來觀察我。”

定義

“明星”這個頭銜更多是虛名

每次面對轉型成功的讚譽,王千源都會眉頭一皺,感嘆一句“我多難啊”。

他坦誠地道出自己的擔心:“你們都說《八佰》裏演得好,但你們不知道遇到這個角色前我演了多少個角色,且每一次都要去爭取突破,而且我還要繼續走下去,隨着年齡增長,路越走越窄,以後創造角色的機會也變得越來越少,容易把自己的路給封死,我怎麼辦?還是隻能繼續演下去啊。”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第4張

王千源

與王千源的採訪大多聚焦在表演上,似乎他就是個在表演領域裏按部就班的上班族,他也從不把自己當明星,“演員就像一隻瓶子,經過鍛造後被人熟悉,也因爲作品被人看到,但最終能留下來的只是瓶子裏裝的東西,你的努力和你的志向,這些摻不得半點假。”早些時候,圍繞着他最出圈的話題僅僅是因爲他的名字裏包含了王俊凱、易烊千璽、王源三個人的名字,而被大家稱爲TFBOYS的結合體。

作爲公衆人物,他把自己與被追捧、被討論、成爲焦點的界限劃得太清楚了,每次問到在圈中如何保持特立獨行時,他總是憨笑一聲,“這不是我該關注的重點,我需要想的就是表演。很多人把明星想得太簡單了,戲演好了,粉絲多了,再參加點商業節目,曝光噌噌上漲,但沒了作品,本身的質量經不起考驗,很容易會被遺忘。”說這話時,王千源顯得尤其認真:“我這麼多年只知道一個道理,明星的頭銜都是別人給予的,更多是一種虛的稱呼。演戲的時候如果你把自己當明星,那你永遠也演不好戲,你只能演明星。”

揭祕《八佰》羊拐的內心世界

羊拐,冷酷的外表柔軟的內心

“‘羊拐’這個人既傲慢又帶點溫情,最開始他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給娘弄點錢,也不懂什麼是捨生取義,但他冷酷的外表下,內心還是很柔軟的。在整個戰鬥過程中羊拐逐漸被喚醒,纔會走上大義之路。”王千源說他非常理解羊拐的內心,而最難演的也正是這種情緒的把握:“《八佰》是羣戲,要用比平時多很多倍的努力去處理細節,大家的臺詞都很少,更多是看錶情和狀態,每場戲都要靠情感去展現,哪怕一個低頭、擡頭,一個對視,如果不能恰到好處帶動觀衆的情緒,就是失敗。”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第5張

王千源飾演的“羊拐”。

“老處男”,對活下去的渴望

“羊拐”是《八佰》中的老處男,電影的最後,他詢問“瓜慫”(姜武飾)摸胸部的感受,也成爲片中戳中淚點的橋段。“他把這想象爲一種未來,一種美好的嚮往。如果有來生,想真正去嚐嚐生活的滋味,可能也只有知道自己明天就不在了的人,纔會有這個想象。不用太具象化去探討可能與否,那是發自內心的、對活下去的渴望。”

他們的結局就是,“人沒了”

片尾,對“羊拐”“山東兵”(李晨飾)組成的殿後敢死隊沒有展示明確的結局。王千源說,羊拐確實犧牲了,他們的結局就是“人沒了”。“其實很多人對這個也有疑問,我們一開始就拍到如今成片的這裏,前方部隊去衝橋已經很寫實了,這樣剛好和前方部隊形成呼應。”

主打海報是“羊拐”,太幸運了

《八佰》的主打海報是“羊拐”扛着大旗的背影,這讓王千源覺得自己很幸運,“正因爲它是背影,如果是正面就代表了一個人物,但背面則代表了一種力量、一個羣體,這樣的呈現很有力量。每次我在大街上看到這張劇照就覺得很催淚,也覺得非常幸運。”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第6張

《八佰》主打海報

《八佰》之後

《八佰》上映後,王千源聽說很多觀衆自發前往上海四行倉庫打卡參觀,並在臺碑上給“羊拐”和“瓜慫”獻上鮮花和煙,他特別感動:“鄭愷前段時間還打電話給我,說等我到了上海就去找他,我們也要去四行倉庫打卡。”不過,因爲檔期原因王千源錯過了同爲管虎執導的新片《金剛川》。但他說,和管虎、樑靜有聊過之後合作的可能。

【新鮮對話】

新京報:這些年有沒有遇到過你想演好,但因爲各種原因卻讓你很遺憾的角色?

王千源:肯定有,但過多的是老天爺眷顧我,可能是我運氣好,自認演的角色10個裏起碼能成功6個,狀態好的時候甚至能成功8個。我一直認爲演員賣的是感情,最後顯露的是修養和個性。觀衆不是傻子,你不好好演就沒有人看你的表演。去看紀錄片不就得了,那個更真實。

新京報:很多描寫你的文章都會回顧當年那段長時間的蟄伏期,稱這爲大器晚成,你認爲是嗎?

王千源:我心裏不這麼認爲,就算到死的最後一天或倒數第二天,如果你做成了想做的事,也算是達成目標了,在我心裏對成功的追求永遠不會晚,只能說可能以前付出了很多沒什麼收穫,這幾年突然收穫了不少。有些東西是越沉澱越好,就像我認爲該珍惜自己那種“老成的青春”一樣(笑),如果你不斷積累修煉成爲一罈好酒,存量多了,一旦有機會被大家品嚐到就很容易彰顯。

王千源:這輩子就是在和觀衆們玩“貓鼠”遊戲丨人物 第7張

王千源

新京報:你是個很喜歡折騰的人,對很多角色的創作也豁得出去,不覺得累嗎?

王千源:完成好每一個角色就是我們的工作,當它離你很遠的時候慢慢去接近它、熟悉它,和它成爲朋友,可能這麼說有點虛,但我們一直在這麼做,如果你不明白這個基本的道理就很難做到角色與人合一。如果我演的角色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打動觀衆,這個人物就成功了,但這確實很難,可又是一件好事,你可以認爲這是一種“樂觀的消極”。

新京報:“樂觀的消極”?

王千源:對,更多是勉勵自己的一種心態,我一直認爲很多前輩創造的經典和藝術是永遠無法超越的,大多數是在模仿,你能說誰的表演超越了卓別林嗎?我覺得不能,就像我的偶像李雪健老師,我不知道怎麼去超越,可能到死都超越不了,只能堅持自己的本心,膜拜着他們,多活一天,多努力一天。

新京報:會不會關注自己的新聞?因他人的言論而受影響?

王千源:我看得少,比如熱搜什麼的我都研究不明白,別人會給我看一些。其實我不會受影響或去在意這些(言論),你只要想明白什麼是對的,什麼是好的,堅持初心就行。比如有些文章說管虎在現場脾氣很爆,我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就跟有些人說我演戲耍大牌一樣,不都是子虛烏有嗎。在片場,管虎更多的是安撫演員的情緒。所以,不用在意外界因爲不瞭解而發表的言論,要注重生活實質的東西。很多言論和我演好作品沒有關係,存不存在只是別人的想法,不能說因爲外界的評論影響我演戲的質量,那不是我生活的重點。

新京報:那你平時生活中會去了解或學習一些新潮事物嗎?

王千源:會啊,就像我現在正在學習怎麼用淘寶買東西,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真沒用過淘寶。我也不是因爲它新潮而學,是想和女兒在一起沒什麼代溝(笑),我會爲女兒而改變。

新京報記者 周慧曉婉

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薛京寧

來源: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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