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武俠裏面的劍客,很多網友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體弱多病,空有一身好武功,但是就是英年早逝了,今天小編要爲大家帶來的一篇文章也是關於這樣類型的,但是也確實讓人十分的覺得有意思,結局趣味十足,感興趣的一定別錯過了!
“下雨了,雨天,最適合殺人了。”
夜幕下風聲愈發緊促,層層雨簾交錯成一張天羅地網,等待時機吞噬騷動的獵物。
雷聲響徹大地,隨之而來的閃電照亮樹梢站立着的那人身影,彷彿突如其來的幽靈,異常詭異。
我望了望四周墨潑的林子,藉着樹的力飛上那人身旁,跟着他的視線定定瞧着遠處的萬家燈火。
許久之後,那人緩緩開口:“不自量力的人往往死的很慘。”
“哦?你好似懂的很多。”我回道。
那人冷冷瞥了我一眼,“聽說你第一次殺人,希望你的劍能比你的腦子快一點。”
“若是不能,也不過屍首一具,又有何懼?”
“愚蠢的人果然天生缺陷,腦子這種稀有物品也不盡是人人都有。”
“如此一來,你平白比我多了點東西,你以一敵百,我以一敵一,如何?”
又是長久的沉默。
夜空下的飛鳥急速穿過雨幕投進林子裏,惹來棲息的鳥鵲嘶鳴着驚起。
“時辰,到了。”?他說。
“邦——”三更天了。
西南處宅院一片漆黑,除卻門口兩盞燈籠之外,再無其他可助視物的明燈。若是旁人定當寸步難行,可這對於我們來說已是家常,每一個起落在雨勢的掩蓋下如影如靈。
最後,在左廂房的第二間屋子前停下。
將將收住腳步,屋內燈火通明,大門緩緩打開。
只見幾十人手持刀劍,似是早早在此等候。
我皺了皺眉,“消息有誤?”
那人面色平靜,右手慢慢摸上腰間,對我的問題未做理會,只是沉默已經代表了他的答案。
屋內幾十人瞪大眼睛死命盯着我二人的動作,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連連退讓至兩旁,空出一條道來。
腳步聲愈來愈近,只見一頭戴玉冠的中年人,搖着摺扇悠閒愜意的很。
這人便是我們今晚的目標——頤安侯倪季。
倪季看着我二人如臨大敵的神情,隨後哈哈大笑兩聲,收起了摺扇別在腰間,緩緩說道:“難道沒有人教你們,不要試圖去征服黑夜?那些想要對抗黑夜的人,往往都會死於黑夜的屠刀之下。”
“侯爺莫不是忘了,風樓的存在就是爲了打破這種愚蠢的說法,而有這種想法的人,往往被風樓撕成碎片。”那人已將劍持在手中。
我瞧了那人一眼,將手中的劍拿的更緊了。
倪季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樂的停不下來,“你說風樓?可憐天真少年的命就是這麼浪費的。”
剎那間只見四周圍了數百名弓箭手,二人被層層包圍,大有插翅難飛之勢,而雨還在下個不停。
“沈徹,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名字,你的一生,該結束了。”那人說完提劍迎面而上。
我見沈徹動手隨即也揮舞着手中的劍。而十米外的弓箭手同樣發起了攻勢,縱是傷了自己人,依然一波又一波地送下雨箭。
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倪季,所有阻礙完成任務的人都得死。
我們殺了一批又一批,所有衝上來企圖反抗的人都被一劍斃命。
原本囂張的倪季開始顫抖了,怒吼着“殺啊,你們這羣廢物,給我砍死他們。”
他步步後退,沈徹步步緊逼。
我一面應付着射出的弓箭一面應付着衝上來的敵人,與沈徹相比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
殺到手軟的我忽被一箭刺入後背,趁着踉蹌的空隙,一刀砍在我腰間。
沈徹聞聲,提起手邊的斷劍投向倪季,隨即回頭奔向我跟前替我擋住四面八方來的刀劍。
“侯爺——”
不知誰喊了一聲,圍在倪季跟前的人都轉身看了他一眼,只因這一眼,通通送了命。
沈徹趁勢殺出一條血路,帶着我一路狂奔,而此時藏在北巷的快馬不知所終,無奈只得加快腳步甩掉身後的敵人。
半個時辰後,我們繞到城南的據點。
院門外的花不見了。
沈徹已然察覺情況有異,正待轉身時,大門突然打開,之前他殺死的那個人正相安無事的站在自己面前。
中計了,之前那人根本就是倪季的替身。
“殺——”那人一聲喝下,四周突然冒出幾十個死士。
而這一次,再不同之前的那一批,沈徹與我再也殺不動了。
機械般地提劍,刺出。我看着沈徹不要命的衝向倪季,卻在離他一寸之時突然停了下來。
雙手被銀絲緊緊纏繞,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沈徹大喝出聲,將銀絲另一頭的死士提起扔在院牆之上。
我與他相背而立。
不知倪季從懷裏掏出了什麼,沈徹見後殺的更兇了。
而一批又一批涌上來的死士,彷彿永遠殺不完。到最後劍在手邊,卻無力提起。我們倒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你還不明白嗎?”那人走到沈徹跟前,一腳踩在他拿劍的右手上。
沈徹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沈徹,你不過是風樓的一顆隨時可棄的棋子而已,還想離開,簡直癡心妄想。”
沈徹聞聲微微一顫,“那又如何?”
我將沈徹神情看的極爲真切,可我並不明白那人說的什麼意思。所以我問:“沈徹,風樓要放棄我們嗎?”
“哈哈——”那人笑道:“風樓已收歸我倪季麾下,不聽話的棋子,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之。”
沈徹閉上眼睛,“千酒,你看到了嗎?只有弱者纔有被背叛的機會。黑夜真的太長了,可我們不同,我們原本就生於黑夜,所以,享受黑夜吧。”
沈徹突然奮力起身,以身爲盾拼盡餘力爲我打開了一道缺口。“莫回頭。”
這是沈徹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千萬裏奔逃,莫回頭這句話在腦中蕩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是一雙清冷的眉目,漸漸清晰的是沈徹的臉。
風樓十年,後被背叛,沈徹該是有多絕望呢?
猶記得幼時得他相救,私想着無論如何也要與他當面道聲謝。後來漸漸長大,才知沈徹這個名字是令江湖朝野聞風喪膽的奪命魔鬼,便也苦練了八年武功進了風樓。
未成想,與他第一次執行任務,卻成了永別。
那聲“多謝”始終沒能說出口。
兩天後,我又回到了京都,沈徹的屍體被掛在城樓上,整日風吹日曬早已沒了原來的樣子。
我看着沈徹緊閉的雙眼,有些難過。
當天夜裏我上了城牆,偷下沈徹的屍體。
可惜還未搬走時,便被發現了。
我看着沈徹心心念唸的姑娘正站在倪季身後給他捏腳捶背,不禁感到一陣寒涼。
那時在風樓,總聽說沈徹喜歡着一個姑娘,爲了她甚至賣命十年給風樓。
可惜現在——
我看着沈徹的屍體,不禁低低笑出聲來。
沈徹,果然是你瞎了眼了。
活該是我倒黴,頭一次出任務就結束了我的殺手生涯。
“千酒,你可要回頭?”倪季盯着我說道。
回頭?從兒時被拋棄的那一刻起,我便再沒了回頭的路。
沈徹說,聽說你第一次殺人,希望你的劍能比你的腦子快一點。我想告訴他,爲了生存,我殺的何止千人、萬人。
令世人聞風喪膽的沈徹從來不會輸,也無人能將他殺死,除非,他不想活了。
隨後我抱着沈徹的屍體跳下了城樓,磅礴大雨將鮮血衝向四處,隱隱聽着從城樓上傳來女子的歡呼聲,緩緩閉上眼睛。孤身一人活的太久,真是太難過了,漂泊之路終於到了盡頭。下一世,盼莫要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