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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閒的摩洛哥舍夫沙萬慢生活 精緻的藍色小鎮

來源:歐巴風    閱讀: 1.4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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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夫沙萬是北非國家突尼斯的城市,由丹吉爾-得土安大區負責管轄,位於該國西北部,建城於1471年,海拔高度564米,市內有多間酒店和清真寺。在這裏,客棧老舊的留聲機裏放着TheDoors和Metallica,餐盤裏是地道的舍夫沙萬早點——拿鐵、鮮榨橙汁配黃油松餅及橄欖。穆罕默德坐在離我稍遠的地方,安詳地看着門外來來往往的路人。

  穆罕默德的故事

客棧的老店主穆罕默德身着米色的Djellaba,一臉和氣地站在門口衝我微笑。我預訂的是二樓的客房,有兩扇對着街道的彩色玻璃窗,一個可以看日落、觀星海的露臺,牆上掛着古舊的手搖電話,地上鋪着發黃的厚實羊毛毯。

安閒的摩洛哥舍夫沙萬慢生活 精緻的藍色小鎮

飽含伊斯蘭風格的畫作

早餐時分,客棧老舊的留聲機裏放着TheDoors和Metallica,餐盤裏是地道的舍夫沙萬早點——拿鐵、鮮榨橙汁配黃油松餅及橄欖。穆罕默德坐在離我稍遠的地方,安詳地看着門外來來往往的路人。我已小住了數日,老人始終彬彬有禮,不像一般摩洛哥男人那樣多話,我私下給他拼了這樣的一幅人生:一位有過不凡經歷的紳士,放逐自己周遊列國後回到摩洛哥,在這個美麗的小鎮上開了家小客棧,平靜終老。

穆罕默德建議我去試試位於山腰的一間“Hamam”(公共澡堂),說只有那一間的水纔是真正取自Rif山頂融化的雪水。Hamam是源於中世紀時期的東羅馬帝國的洗浴方式,和桑拿類似,只是更注重水浴過程,而非全然使用蒸汽。

在穆斯林教義裏做禮拜前需要“淨身”,其中大淨需要信徒徹底地清潔身體,這即是Hamam最初的用途。也正因此,最正宗的Hamam都是和清真寺修建在一起的。

這間Hamam主要面向當地人,只有一個大房間,男女賓客有不同的使用時段。客人要在入口處脫得只剩內褲,然後把衣服和隨身物品一起寄放在櫃檯。我挎着前臺發的小桶走進浴室,裏面蒸汽瀰漫,幾個身材健壯的當地女人好奇地看着我,我衝她們咧嘴笑了笑。一位更加壯碩的大嬸,包着頭巾、穿着內褲閃身進來,拉我在一個小凳前坐下,先幫我洗了頭髮,之後開始給我搓澡。她將純植物制的黑褐色油皁塗抹在我全身,用刷子反覆刮來刮去後,拎了一桶水從我頭頂直直地澆下來,其間還不斷用法語問我是否舒服,見我一個勁兒地點頭,她才滿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離開舍夫沙萬的前一天,我和穆罕默德坐在露臺上看夕陽。樓下的小道上走過一支送喪的隊伍,六七個男人擡着棺木,兩個穿Burka(穆斯林傳統女性服裝)的女人安靜地走在旁邊,走在最後的死者的家人朋友,沒有人哭得悲痛欲絕,所有人都在輕聲地哼着送葬曲。穆罕默德忽然輕嘆了一聲,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知道我去見安拉的時候,有沒有人爲我送葬呢?”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老人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原來,他只是這家客棧的守門人,並不是店主,月薪800迪拉姆(約586元人民幣),吃住自理;他曾經偷渡到加拿大6 年,後來被遣返,沒有錢,蓋不起房子,所以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他……這和我之前爲他拼湊的“詩意人生”實在相去甚遠。

《古蘭經》中提到:“你們可以擇取你們愛悅的女人,各娶兩妻、三妻、四妻,如果你們恐怕不能公平地待遇她們,那麼你們只可以各娶一妻”。阿拉伯人將結婚稱爲“瓦直卜”(Wajib,意爲義務、當然)和“遜奈”(Sunnah,意爲行爲準則),也就是說結婚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所以在穆斯林中,不嫁不娶者極爲罕見。摩洛哥灰姑娘拉拉·薩爾瑪 (Lalla Salma) 在2002 年嫁給國王穆罕默德六世(Mohammed VI,摩洛哥前國王哈桑二世的長子,1979年被立爲王儲,1999年7月登基,成爲阿拉維王朝的第22位君主)時,銳意改革的國王宣佈徹底廢除摩洛哥一夫多妻的制度。但對於Valencia客棧這位與國王同名的老人來說,即便只是找到一位攜手終老的妻子,也是一個難以實現的夢了。

  “摩洛哥威士忌”

摩洛哥美食在非洲可謂自成一派,主菜大部分爲燜、煮而成,煎、炸少見,整體感覺比較清爽,最爲經典的則是Couscous 和Tajine。正宗的Couscous工序煩瑣:雞汁蒸熟的“小米”(實際上是粗粒的小麥粉)混以陳年奶油,再次入鍋蒸數分鐘,反覆三次後,再將各式蔬菜、肉類和湯汁淋在表面。上桌的Couscous呈金黃色,顆粒很小,入口香甜綿軟,不知不覺就能吃下半碗。而Tajine,並不是一道菜名,而是這種用於盛着各種燉菜的陶製器皿的名字——淺淺的圓形底盤上面,蓋着一個像尖頂帽子的陶蓋,賣相討巧,惹人喜愛。

大餅是摩洛哥人的主食。在舍夫沙萬,大多數人家沒有做餅的爐子,都是先在家裏發好麪糰,再送到附近的餅房,排隊等烤餅匠把麪糰放進爐子,之後再將烤好的大餅帶回家。山腳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小作坊,裏面有一位“大餅哥”,每天除了5 次祈禱之外,其他時間一直都在埋頭做餅。把麪糰送進爐子之前,“大餅哥”會抽出嘴裏叼着的牙籤,在麪糰上戳出很多小眼,其意義在於防止麪糰膨脹過大,保證烘烤出來的餅形狀均勻。

在一條窄巷的入口裏,藏着據說是舍夫沙萬最地道的餐館—Restaurant Chefchaouen,這裏的Tajine極其正宗。這家小館不同於Medina廣場上那些糊弄遊客的餐廳(貴而無肉跡可尋),光顧的大多是本地人,價格實惠,菜量也足,隨Tajine一同食用的大餅,就出自那位嘴銜牙籤的“大餅哥”之手。“來一壺‘摩洛哥威士忌’。”聽到顧客這樣說,嚴格遵循穆斯林禁酒之教義的老闆並不生氣,反而會微笑着端上一個銀製Berrad 壺,那彎長的壺嘴還冒着絲絲的熱氣。此壺內盛的正是摩洛哥國飲——薄荷茶,也被稱爲MoroccanWhiskey(摩洛哥威士忌)。地道的薄荷茶要先用沸水洗去茶葉表面的苦味及雜塵,而後將茶葉鋪進Berrad 壺底,再放入洗淨擦乾的鮮薄荷葉,最後壓上大量白糖,放在爐上加熱數分鐘方可飲用。這時,撒哈拉薄荷的辛辣與中國綠茶的清香被充分融合,輕抿一口,品出的是摩洛哥獨有的味道。

14世紀中葉,中國和摩洛哥的兩大行者——汪大淵和伊本·白圖泰幾乎在同一時間“互訪”。到了17?18世紀,綠茶已經由絲綢之路傳入摩洛哥,使“摩洛哥威士忌”成了民族飲料並流傳至今。摩洛哥有句諺語:“愛情如蜜一樣甜,生活如薄荷一樣澀,死亡如荒漠一樣無情。”在舍夫沙萬人家裏做客時,主人都會奉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薄荷茶,比較傳統的人家還會連奉三杯,如同諺語中所說,這三杯茶分別意味着“祝福,忠告及警醒”:第一杯祝福客人的愛情如蜜一樣甜,第二杯要客人明白生活有時像薄荷一樣艱澀,第三杯則是提醒客人死亡的無情。這是主人表達友好和尊重的方式,拒絕或是不喝滿三杯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給國王拍過照的攝影

安閒的摩洛哥舍夫沙萬慢生活 精緻的藍色小鎮 第2張

給國王拍過照的攝影師

這天,我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舉着相機,在一個街角蹲了十多分鐘,等着一個穿着Djellaba的男人走過;有位老爺子一直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旁觀。待我起身,他慢慢走過來,笑說自己拍了一輩子照片,幾十年前,也以類似的姿勢蹲在同樣的地方拍過照片。

聊得投機,我應邀去老爺子家裏做客。老人客廳裏有個架子,擺了一百多臺相機,正對的兩面牆則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最大的一張照片裏是一個正襟端坐在王座上的人,細看正是哈桑二世(現任國王穆罕默德六世之父)。老人說照片拍攝於1974年,他曾是哈桑二世的專屬攝影師之一。

安閒的摩洛哥舍夫沙萬慢生活 精緻的藍色小鎮 第3張

藍色的舍夫沙萬

這位攝影界前輩給我煮了薄荷茶,慢慢說起了舍夫沙萬的故事。舍夫沙萬所靠的山峯,遠遠看上去像是山羊的兩隻角,而Chauen在西班牙語裏是“角”的意思,小鎮也正是因此得名。在15 世紀晚期,西班牙的摩爾人逃難到這裏並定居下來;16 世紀時舍夫沙萬有過一段短暫的輝煌——成爲一個獨立的王國,但不到100年就被摩洛哥蘇丹打敗,成爲摩洛哥北部版圖的一部分;到了19世紀,舍夫沙萬發展成爲穆斯林宗教極端主義的中心;在1920 年被西班牙佔領以前,這裏不對任何外國人開放,尤其是直布羅陀海峽對岸的基督教徒,那時的舍夫沙萬是沒有顏色的。老爺子說,小鎮刷成藍色,最初是爲了防蚊,而後,人們自發地把門板、臺階、樓梯、窗臺、花架、郵筒乃至所有目光能及的地方通通刷成了藍色。於是,普魯士藍,羣青,湖藍,天藍,酞菁蘭……各種藍色肆無忌憚地綻放在舍夫沙萬里,每一個街角的每一次停步,都被藍色包圍着。最後,老爺子說,舍夫沙萬比馬拉喀什、菲斯、卡薩布蘭卡都要好,“那些地方都不對了,”他搖搖頭,又擺擺手,“舍夫沙萬纔是摩洛哥該有的樣子,100年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確,當整個摩洛哥都被“對外開放”的車輪拖動着越走越快,幾乎要一路小跑起來的時候,藏在Rif山脈裏的舍夫沙萬,還保留着人們夢想中的摩洛哥應有的一切。我慢慢走在街上,午後的陽光透過街邊店鋪的遮陽棉布,打在門口有些犯困的夥計臉上,他身着一身棕色麻布的Djellaba,衝一個端着七八杯綠汪汪的薄荷茶的小孩子招了招手,這時街角正飄過一個穆斯林女人頭巾的一抹雪白,映在粉藍色的牆上,如千萬年而成的珍珠一樣,閃着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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