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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經典語錄

來源:歐巴風    閱讀: 1.2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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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

王陽明經典語錄

2、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3、 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爲聖賢。

4、 立志者,爲學之心也;爲學者,立志之事也。

5、 心即理也。心外無理,心外無物,心外無事。

6、 殃莫大於叨天之功,罪莫大於掩人之善,惡莫深於襲下之能,辱莫重於忘己之恥,四者備而禍全。

7、 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

8、 學爲聖人之道,學以致良知。

9、 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則知道、知天。

10、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是未知。

11、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12、知之真切篤實處,即是行,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

13、知行本體 ,即是良知良能。

14、博學只是事事存此天理,篤行只是學之不已之意。

15、心之良知是謂聖人,聖人之學,惟是致良知。

16、私慾日生,如地上塵,一日不掃,更又一層。

17、心即理也。無私心即是當理,未當理便是私心。

18、所以爲聖者,在純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雖凡人,而肯爲學,使此心純乎天理,則亦可爲聖人。

19、聖人與天地民物同體,儒、佛、老、莊皆我之用,是之謂大道。

20、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王陽明《傳習錄》之 徐愛錄

1:於事事物物上求至善,卻是義外也。至善是心之本體,只是‘明明德’到至精至一處便是,然亦未嘗離卻事物。

2:心即理也,此心無私慾之蔽,即是天裏,不須外面添一份。以此存乎天理之心,發之事父便是孝,發之事君便是忠,發之交友、治民便是信與仁。只是此心去人慾、存天理上用功便是。

3:譬之樹木,這誠孝的心便是根,許多條件便是枝葉。須先有根,然後有枝葉。不是先尋了枝葉,然後去種根。

4:非有學問思辨之功,將不免於毫釐千里之繆。所以雖在聖人,猶如‘精一’之訓。若只是那些儀節求得是當,便謂至善,即如今扮戲子扮得許多溫情奉養的儀節是當,亦可謂之至善矣。”愛於是日又有省。

5:知而不行只是未知。聖賢教人知行,正是要復那本體。不是着你只恁的便罷。故《大學》指個真知行與人看,說‘如好好色’,‘如惡惡臭’。見好色屬知,好好色屬行。只見那好色時已自好了,不是見了後又立個心去好,聞惡臭屬知,惡惡臭屬行。只聞那惡臭時已自惡了,不是聞了後別立個心去惡。如鼻塞人雖見惡臭在前,鼻中不曾聞得,便亦不甚惡。亦只是不曾知臭。就如稱某人知孝、某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知寒,必已自寒了。知飢,必已自飢了。知行如何分得開?此便是知行的本體,不曾有私意隔斷的。聖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謂之知。不然,只是不曾知。此卻是何等緊切着實的功夫!如今苦苦定要說知行做兩個,是甚麼意?某要說做一個,是甚麼意?若不知立言宗旨,只管說一個兩個,亦有甚用?”

6:篤信固亦是,然不如反求之切。今既不得於心,安可狃於舊聞,不求是當?

7:‘盡心知性知天’是‘生知安行’事,‘存心養性事天’是‘學知利行’事,‘夭壽不貳,修身以俟’是‘困知勉行’事。

8:性是心之體,天是性之原。盡心即是儘性。

9:窮通夭壽有個命在,我亦不必以此動心。

10: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

11:‘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體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即無時無處不是存天理,即是窮理。‘天理’即是‘明德’,‘窮理’即是‘明明德’。”

12:知是心之本體,心自然會知。見父自然知孝,見兄自然知弟,見孺子人井自然知惻隱。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若良知之發,更無私意障礙,即所謂‘充其惻隱之心,而仁不可勝用矣。’然在常人,不能無私意障礙,所以須用‘致知’‘格物’之功,勝私復理。即心之良知更無障礙,所以充塞流行,便是致其知。知致則意誠。

13::‘禮’字即是‘理’字。‘理’之發見可見者謂之‘文’,‘文’之隱微不可見者謂之‘理’,只是一物。‘約禮’只是要此心純是一個天理。要此心純是天理,須就‘理’之發見處用功。

14:約禮’即是‘惟一’。

15:心一也。未雜於人謂之道心,雜以人謂之人心,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初非有二心也。

16:天理、人慾不併立,安有天理爲主,人慾又從而聽命者?

17:天下所以不治。只因文盛實衰。人出己見,新奇相高,以眩俗取譽。徒以亂天下之聰明,塗天下之耳目,使天下靡然爭務修飾文詞,以求知於世,而不復知有敦本尚實、反樸還淳之行,是皆著述有以啓之。

18:專事無爲,不能如三王之因時致治,而必欲行以太古之俗,即是佛、老的學術。因時致治,不能如三王之一本於道,而以功利之必行之,即是伯者以下事業。後世儒者許多講來講去,只是講得個伯術。

19:唐、虞以上之治,後世不可復也,略之可也。三代以下之治,後世不可法也。惟三代之治可行。然而世之論三代者,不明其本,而徒事其末,則亦不可復矣!

20: 《詩》非孔門之舊本矣。孔子云:”放鄭聲,鄭聲淫。‘又曰:“惡鄭聲之亂雅樂也。’‘鄭衛之音,亡國之音也。’此是孔門家法。孔子所定三百篇,皆所謂雅樂,皆可奏之郊廟,奏之鄉黨,皆所以宣暢和平,世儒附會,以足三百篇之數。蓋淫袟之詞,世俗多所喜傳,如今閭巷皆然。‘惡者可以懲創人之逸志’,是求其說而不得,從而爲之辭。

徐愛 跋

愛因舊說汨沒,始聞先生之教,實是駭愕不定,無人頭處。其後聞之既久,漸知反身實踐。然後始信先生之學,爲孔門嫡傳。舍是皆傍蹊小徑,斷港絕河矣。如說格物是誠意的工夫,明善是誠身的工夫,惟精是惟一的工夫。諸如此類,始皆落落難合。其後思之既久,不覺手舞足蹈。

 王陽明《傳習錄》之陸澄錄

陸澄,字原靜,又字清伯,湖之歸安人(今浙江吳興)。進士。

1:好色則一心在好色上,好貨則一心在好貨上,可以爲主一乎?是所謂逐物,非主一也。主一是專主一個天理問立志。

2:只念念要存天理,即是立志。能不忘乎此,久則自然心中凝聚,猶道家所謂‘結聖胎’也。此天理之念常存,馴至於美大聖神,亦只從此一念存養擴充去耳。

3:日間工夫覺紛擾,則靜坐。覺懶看書,則且看書。是亦因病而藥。

4:處朋友,務相下則得益,相上則損。

5:方丈地內,種此一大樹,雨露之滋,土脈之力,只滋養得這個大根。四傍縱要種些嘉穀,上面被此樹樹葉遮覆,下面被此樹根盤結,如何生長得成?須用伐去此樹,纖根勿留,方可種植嘉穀。不然,任汝耕耘培壅,只是滋養得此根。

6:人心天理渾然。聖賢筆之書,如寫真傳神,不過示人以形狀大略,使之因此而討求其真耳。其精神意氣,言笑動止,固有所不能傳也。後世著述,是又將聖人所畫摹仿謄寫,而妄自分析加增以逞其技,其失真愈遠矣。

7:聖人之心如明鏡,只是一個明,則隨感而應,無說不照。未有已往之形尚在,未照之形先具者。若後世所講,欲是如此,是以與聖人之學大背。

8:只怕鏡不明,不怕物來不能照。講求事變,亦是照時事,然學者卻須先有個明的'工夫。學者惟患此心之未能明,不患事變之不能盡。

9:只不善看,亦便有病痛。

10:義理無定在,無窮盡。吾與子言,不可以少有所得,而遂謂止此也。再言之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未有止也。“他日又曰:”聖如堯、舜,在堯、舜之上善無盡;惡如桀、紂,然桀、紂之下惡無盡。使桀、紂未死,惡字止此乎?使善有盡時,文王何以‘望道而未之見’?

11:是徒如靜養,而不用克己工夫也。如此,臨事便要傾倒。人須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靜亦定,動亦定’。

12:後儒教人,才涉精微,便謂上達未當學,且說下學。是分下學上達爲二也。夫目可得見,耳可得聞,口可得言,心可得思者,皆下學也;耳不可得聞口號不可得言,心不可得思者,上達也。如木之栽培灌溉,是下學也;至於日夜之所息,條達暢茂,乃是上達。人安能預其力哉?故凡可用功,可告語者,皆下學。上達只在下學裏。凡聖人所說,雖極精微,俱是下學。學者只從下學裏用功,自然上達去,不必別尋個上達的工夫。

13:惟一’是‘惟精’主意,‘惟精’是‘惟一’功夫,非‘惟精’之外復有‘惟一’也。‘精’字從‘米’,姑以米譬之。要得此米純然潔白,便是‘惟一’意。然非加舂簸篩揀‘惟精’之工,則不能純然潔白也。舂簸篩揀是‘惟精’之功,然亦不過要此米到純然潔白而已。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者,皆所以爲‘惟精’而求‘惟一’也。他如‘博文’者即‘約禮’之功,‘格物’‘致知’者即‘誠意’之功,‘道問學’即‘尊德性’之功,‘明善’即‘誠身’之功。無二說也。

14: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聖學只一個工夫,知行不可分作兩事。

15:今人存心,只定得氣。當其字靜時,亦只是氣字靜,不可以爲未發之中。

16:只要去人慾、存天理,方是功夫。靜時念念去人慾、存天理,動時念念去人慾、存天理,不管字靜不字靜。若靠那字靜,不惟漸有喜靜厭動之弊,中間許多病痛,只有潛伏在,終不能絕去,遇事依舊滋長。以循理爲主,何嘗不字靜?以字靜爲主,未必能循理。

17:爲學須有本原,須從本原用力,漸漸‘盈科而進’。仙家說嬰兒,亦善譬。嬰兒在母腹時,只是純氣,有何知識?出胎後,中始能啼,既而後能笑,又既而能識認其父母兄弟,又既而後能立、能行、能持、能負,卒乃天下事無不可能。皆是精氣日足,則筋力日強,聰明日開。不是出胎日便求推尋得來。故須有個本原。

18:後儒不明格物之說,見聖人無不知、無不能,便欲於初下手時講求得盡,豈有此理?

19:立志用功,如種樹然。方其根芽,猶未有幹;及其有幹,尚未有枝,枝而後葉,葉而後花、實。初種根時,只管栽培灌,勿作枝想,勿作葉想,勿作花想,勿作實想。懸想何益?但不忘栽培之功,怕沒有枝葉花實?

20:此只是在文義上穿求,故不明。如此,又不如爲舊時學問。他到看得多,解得去。只是他學雖極解得明曉,亦終身無得。須於心體上用功。凡明不得,行不去,須反在自心上體當,即可通。

21:心即性,性即理,下一‘與’字,恐未免爲二。此在學者善觀之。

22:人皆有是心,心即理。何以有爲善,有爲不善?

23:仁義、禮、智也是表德。性一而已,自其形體也謂之天,主宰也謂之帝,流行也謂之命,賦於人也謂之性,主於身也謂之心。心之發也,遇父便謂之孝,遇君便謂之忠。自此以往,名至於無窮,只一性而已。猶人一而已,對父謂之子,對子謂之父,自引以往,至於無窮,只一人而已。人只要在性上用功,看得一性字分明,即萬理燦然。

24:教人爲學,不可執一偏。初學時心猿意馬,拴縛不定,其所思慮,多是人慾一邊。故且教之靜坐,息思慮。久之,俟其心意稍定。只懸空靜守,如槁木死灰,亦無用。須教他省察克治,省察克治之功則無時而可間,如去盜賊,須有個掃除廓清之意。無事時,將好色、好貨、好名等私慾逐一追究搜尋出來,定要拔去病根,永不復起,方始爲快。常如貓之捕鼠,一眼看着,一耳聽着。纔有一念萌動,即與克去。斬針截鐵,不可姑容,與他方便。不可窩藏,不可放他出路,方是真實用功。方能掃除廓清,到得無私可克,自有端拱時在。雖曰‘何思何慮’,非初學時事。初學必須思省察克治,即是思誠,只思一個天理,到得天理純全,便是‘體思何慮’矣。

25:澄問:“有人夜怕鬼者,奈何?”

先生:“只是平日不能‘集義’,而必有所慊,故怕。若素行合於神明,何怕之有?”

子莘曰:“正直之鬼不須怕,恐邪鬼不管人善惡,故未免怕?”

先生曰:“豈有邪鬼能迷正人乎?只此一怕,即是心邪,故有迷之者。非鬼迷也,心自迷耳。如人好色,即是色鬼迷;好貨,即是貨鬼迷;怒所不當怒,是怒鬼迷;懼所不當懼,是懼鬼迷也。”

26:定者,心之本體,天理也。動靜,所遇之時也。

27:父之愛子,自是至情,然天理亦自有個中和處,過所憂患不得其正。大抵七情所感,多隻是過,少不及者。不過,便非心之本體,必須調停適中始得。就如父母之表,人子豈不欲一哭便死,方快於心?然卻曰‘毀不滅性’。非聖人強制之也,天理本體自有分限,不可過也。人但要識得心體,自然增減分毫不得。

28:夜氣’是就常人說。學者能用功,對日間有事無事,皆是此氣翕聚發生處。聖人則不消說‘夜氣’。

29:出入無時,莫知其鄉’,此雖就常人心說,學者亦須是知得心之本體亦元是如此,則操存功夫始沒病痛。不可便謂出爲亡,人爲存。若論本體,元是無出無人的。若論出人,則其思慮運用是出,然主宰常昭昭在此,何出之有?既無所出,何人之有?程子所謂‘腔子’,亦只是天理而已。雖終日應酬而不出天理,即是在腔子裏。若出天理,斯謂之放,斯謂之亡。

30:出入亦只是動靜,動靜無端,豈有鄉邪?

31: 仁、智豈可不謂之道,但見得偏了,便有弊病。

32:蓍固是《易》,龜亦是《易》。

33:善念存時,即是天理。此念即善,更思何善?此念非惡,更去何惡?此念如樹根芽。立志者,長立此善念而已。‘從心所欲不逾矩’,只是志到熟處。

34:精神、道德、言動,大率收斂爲主,發散是不得已。天地人物皆然。

35:喜、怒、哀樂本體自是中和的。才自家着些意思,便過不及,便是私。

36:聖人心體自然如此。”“克己須要掃除廓清,一毫不存,方是。有一毫在,則衆惡相引而來。

37:學者當務之急,算得比數熟亦恐未有用。必須心中先具禮樂之本方可。且如其書說,多用管以候氣。然至冬至那一時刻,管灰之盡,或者先後須臾之間,焉知那管正值冬至之刻?須自心中先曉得冬至之刻始得。此便有不通處。學者須先從禮樂本原上用功。

38:道無精粗,人之所見有精粗。如這一間房,人初進來,只見一個大規模如此。處久,便柱壁之類,一一看得明白。再久,如柱上有些文藻,細細都看得出來。然只是一間房。

39:諸公近見時少疑問,何也?人不用功,莫不自以爲已知爲學,只循而行之是矣。殊不知私慾日生,如地上塵,一日不掃便又有一層。着實用功,便見道無終窮,愈探愈深,必使精白無一毫不徹方可。

40:若真實切己用功不已,則於此心天理之精微,日見一日,私慾之細微,亦日見一日。若不用克己工夫,終日只是說話而已,天理終不自見,私慾亦終不自見。如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認得一段,走到歧路時,有疑便問,問了又走,方漸能到得欲到之處。今人於已知之於理不肯存,已知之人慾不肯去,且只管愁不能盡知,只管閒講,何益之有?且待克得自己無私可克,方愁不能盡知,亦未遲在。

41:道無方體,不可執著。欲拘滯於文義上求道,遠矣。如今人只說天,其實何嘗見天?謂日、月、風、雷即天,不可;謂人、物、草、木不是天,亦不可。道即是天。若識得時,何莫而非道。人但各以其一隅之見,認定以爲道止如此,所以不同。若解向裏尋求,見得自己心體,即無時無處不是此道。亙古亙今,無終無始,更有甚同異?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則知道、知天。

42:諸君要實見此道,須從自己心上體認,不假外求,始得。

43:人要隨才成就,纔是其所能爲。如夔之樂,稷之種,是他資性合下便如此。成就之者,亦只是要分心體純乎天理。其運用處皆從天理上發來,然後謂之‘才’。到得純乎天理處,亦能‘不器’。使夔?稷易藝而爲,當亦能之。”又曰:“如‘素富貴,行乎富貴。素患難,行乎患難’,皆是‘不器’。此惟養得心體正者能之。

44:與其爲數頃無源之塘水,不若爲數尺有源之井水,生意不窮。

45:一日便是一元。人平旦時起坐,未與物接,此心清明景象,便如在伏羲時遊一般。

46: 人君端拱清穆,六卿分職,天下乃治。心統五官,亦要如此。今眼要視時,心便逐在色上;耳要聽時,心便逐在聲上。如人君要選官時,便自去坐在吏部;要調軍時,便自去坐在兵部。如此,豈惟失卻君體,六卿亦皆不得其職。

47:善念發而知之,而充之。惡念發而知之,而遏之。知與充與遏者,志也,天聰明也。聖人只有此,學者當存此。

48:畢竟從好色、好利、好名等根上起,自尋其根便見。如汝心中決知是無有做劫盜的思慮,何也?以汝元無是心也。汝若於貨、色、名、利等心,一切皆如不做劫盜之心一般,都消滅了,光我只是心之本體,看有甚閒思慮?此便是‘寂然不動’,便是‘未發之中’,便是‘廓然大公’。自然‘感而遂通’,自然‘發而中節’,自然‘物來順應’。

49:志之所至,氣亦至焉之謂,非極至、次貳之謂。‘持其志’,則養氣在其中。‘無暴其氣’,則亦持其志矣。

50:聖人如天,無往而非天,三光之上天也,九地之下亦天也。天何嘗有降而自卑?此所謂大而化之也。賢人如山嶽,守其高而已。然百仞者不能引而爲千仞,千仞者不能引而爲萬仞。是賢人未嘗引而自高也。引而自高則僞矣。

51:人性皆善。中、和是人原有的,豈可謂無?但常人之心既有所昏蔽,則其本體雖亦時時發見,終是暫時暫滅,非其全體大用矣。無所不中,然後謂之大本;無所不和,然後謂之達道。惟天下之至誠,然後能立天下之大本。

52:道之全體,聖人亦難以語人,須是學者自修自悟。

53:只存得此心常見在,便是學。過去未來事,思之何益?徒放心耳!言語無序,亦足以見心之不存。

54:心之本體,原自不動。心之本體即是性,性即是理。性元不動,理元不動。集義是復其心之本體。

55:萬象森然時,亦衝漠無朕。衝漠無朕,即萬象森然。衝漠無朕者,‘一’之父;萬象森然者,‘精’之母。‘一’中有‘精’,‘精’;中有‘一’。

56:心外無物。如吾心發一念孝親,即孝親便是物。

57:今爲吾所謂格物之學者,尚多流於口耳。況爲口耳之學者,能反於此乎?天理人慾,其精微必時時用力省察克治,方日漸有見。如今一說話之間,雖只講天理,不知心中倏忽之間,已有多少私慾。蓋有竊發而不知者,雖用力察之尚不易見,況徒口講而可得盡知乎?今只管講天理來頓放着著不循,講人慾來頓放著不去,豈格物致知之學?後世之學,其極至只做得個‘義襲而取’的工夫。

58:格物無間動靜,靜亦物也。

59:工夫難處,全在格物致知上。此即誠意之事。意既誠,大段心亦自正,身亦自修。但正心、修身工夫亦各有用力處。修身是已發邊,正心是未發邊。正心則中,身修則和。

60: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雖瀰漫周遍,無處不是,然其流行發生,亦只有個漸,所以生生不息。如冬至一陽生,必自一陽生而後漸漸至於六陽。若無一陽生,豈有六陽?陰亦然,惟有漸,所以便有個發端處,惟其有個發端處,所以生。惟其生,所以不息。譬之木,其始抽芽,便是木之生意發端處。抽芽然後發乾,發乾然後生枝生葉,然後是生生不息。若無芽,何以有幹有枝葉?能抽芽,必是下面有個根在,有根方生,無根便死。無根何從抽芽?父子、兄弟之愛,便是人心生意發端處,如木之抽芽。自此而仁民,而愛物,便是發乾生枝生葉。墨氏兼愛無差等,將自家父子、兄弟與途人一般看,便自沒了發端處。不抽芽,便知得他無根,便不是生生不息,安得謂之仁?孝弟爲仁之本,卻是仁理從裏面發出來。

61:心即理也。無私心即是當理,未當理便是私心。若析心與理言之,恐亦未善。

62:學者須思之。道之全體,聖人亦難以語人,須是學者自修自悟。

64:至善者性也,性元無一毫之惡,故曰至善。止之,是復其本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