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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霍尊:《經典詠流傳》節目風格和我契合 “中國風”都有詩詞原型

來源:歐巴風    閱讀: 1.95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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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7日訊,大型文化節目《經典詠流傳》中,青年歌手霍尊與阿卡貝拉廈門六中合唱團共同獻唱了王維的山水田園詩《山居秋暝》。王維的山水詩以境寫心,景外有景,意外有意,以天人合一的中國式思維表達中國人眼中的自然之美。

對話霍尊:《經典詠流傳》節目風格和我契合 “中國風”都有詩詞原型

霍尊與合唱團孩子們以無伴奏多聲部的清聲合唱演繹詩歌的輕快與空靈,將“空山新雨後”的氛圍用聲音勾勒出來,唱到“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時,合唱團的孩子們用自己的裙襬、褲邊拍打出了搖曳的旋律,讓人一晃神便進入到詩詞的意境中,彷彿月光都是流動的,是搖擺的。點評嘉賓康震讚譽聽完這首歌讓我們的內心復歸於平靜,找到內心的美好。

四年前,一曲《卷珠簾》讓90後歌手霍尊走進大衆視野,也因此收穫年度華語金曲、全國最佳創作歌曲等分量大獎,被打上了“中國風新掌門人”的標籤。來到《經典詠流傳》的舞臺可謂相得益彰,通過這一次的表演,他也對《山居秋瞑》這首詩的表達找到了新的定義。接受採訪時,霍尊說:“我們的中國傳統文化一接觸就會覺得,這就是根裏的東西,就是最偉大的文化,學到一點兒都會覺得受益匪淺。”

記者:接受《經典詠流傳》節目邀請時有過猶豫嗎?

霍尊:沒有。我覺得契合自己的風格,通過自己的音樂理解來詮釋古詩詞。古詩詞我並不陌生,也很喜歡,而且能夠演繹自己喜歡的詩人和作品,很有意思。

記者:節目中,您說《山居秋瞑》這首詩是特意選擇的。獨愛這一首,是因爲喜歡詩歌本身意境,還是喜歡詩人王維的淡泊寧靜?

霍尊:其實當時供我選擇的有四首,然後我就選擇了《山居秋暝》,因爲這首詩我最熟,也是我比較喜歡的一類山水田園派作品,覺得很美。詩人王維在短短的詩句中營造出很好的畫面感,也是我的一個審美方向。從小學古典鋼琴,我最喜歡的就是印象派音樂,所以給我帶來同樣類似感覺的,就是像孟浩然、王維在詩歌中所描述的。讀他們的詩的給我帶來比較清新、自然和諧,沒有那麼多喧囂、紛爭,或者說現實世俗的那一面。是把全身心全都放下來了,跟大自然融爲一體的舒適感覺。短短一句話就把一個畫面給鋪陳開來,讓我很舒服。也是我做音樂的感覺,跟我聲音本身的氣質是相符的,所以當時就直接就選了這首詩。

練習這首歌的時候,跟着詩詞眼前就一幅畫面,這首詩很美,畫面也是動靜皆宜的。“竹溪歸浣女,蓮動下漁舟”,短短的幾句鋪陳開這樣一幅畫面:晚上皎潔的月光灑在竹林和樹林上,然後透過這些樹葉之間的縫隙灑在地面上,一片片斑駁的月光。特別、特別美,然後又有洗好衣服的一羣少女們,一路說笑着這麼歸來,彷彿還能聽到泉水叮咚的聲音。

記者: 古代的詩歌本身就是帶着韻律的,覺得自己的風格或者性格跟哪些詩人最像?

霍尊:我有時覺得自己像王維,又有時覺得像蘇軾。我向往美好和自然,不喜喧囂和浮華。但同時,也會像蘇軾那樣,有比較天然呆、幽默、細膩又豪邁的一面。蘇軾說話很直,又很幽默,按理說可能會得罪不少官場上的人,但卻並沒有吃太多的虧,可能也得益於他的真誠和真性情。可能因爲我是南北結合的緣故,很多人覺得我的音樂很溫婉很江南,但私底下的生活人格,卻比較北方感。

記者:如果分別爲蘇軾和王維創作曲子,最想創作哪些詩,用什麼風格的曲風來演繹?

霍尊:蘇軾的話,我可能會從東坡樂府裏找找尋求靈感,並不會提前規劃好用哪種風格來創作,更多是順直覺和意識行走。

記者:《經典詠流傳》是將古典詩詞和現代音樂相融合。您在創作中是如何平衡傳承與創新的關係?

霍尊:創作中,我覺得首先還是得順着自己的審美,順着自己的音樂直覺來,但是一定要尊重經典、尊重文化,不能說是玩玩的心態,或者說把它作爲噱頭的心態。因爲其實現在很多的中國的文化經典,包括像戲曲這些藝術,更多的都是作爲一個噱頭、作爲一個元素,在流行歌曲當中展示出來的。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是僅僅把戲曲元素作爲噱頭來添加。既然是在唱戲,是建立在中國傳統文化這個基礎上,那絕對不能抱着玩票的心態,而是真的是要把它當作是一件任重道遠、一件很嚴肅的事兒。所以,對於經典要嚴肅對待,不能完全真的就按照自己的性子,愛怎麼玩怎麼來,還是要踏踏實實地學,別走偏了,別把這個文化給弄變味兒了的前提下再做創新。

記者:您怎麼看現在的互聯網一代受衆對傳統音樂的接受度?

霍尊:雖然我可能沒有太大的發言權,但是就我看到的,我覺得相比以前,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接受中國的傳統文化、傳統藝術,包括傳統的戲曲。我身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接觸這些東西了,包括我的很多同學,以前跟我一塊兒玩兒到大的,他們都是很喜歡歐美的音樂或者是聽說唱類的歌,但是現在也有一部分因爲我的影響,開始對戲曲感興趣了,有的人還會跟我一塊兒買票去看一整齣戲。

另外,也是因爲目前的一個很好的環境趨勢和引導,我覺得中國開始迎來自己的文藝復興。我之前也說過,國外的很多東西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但是也不要忽略了我們也有特別寶貴的東西。一些外國人會對我們肅然起敬的文化藝術恰恰容易被我們自己忽略,往往覺得外來的就特別好,其實我也是這樣子過來的。後來因爲很多的一些機緣,讓我重新回到了中國文化當中去,然後在當中汲取到很多養分,用以在音樂上面來詮釋一種美的表達。

這樣的契機,其實現在越來越多了,越來越多的宣傳,包括平臺上面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戲曲推廣。所以我身邊很多年輕人,包括我網上很多粉絲本身對戲曲不感興趣的,後來因爲各種原因也是開始喜歡上戲曲,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趨勢。現在的崑曲熱勢頭特別旺,我身邊接觸到很多孩子都去學崑曲了。還有學京劇的人也多了,這些都是特別好的一個趨勢。

記者:2014年您開始學習京劇青衣小嗓,而後又學習崑曲,並參加一些戲曲類綜藝節目。你已經是成名的歌手了,再開始新的學習,這些興趣點是如何產生的?

霍尊:其實戲曲是斷斷續續地學,因爲我本身還是一個流行音樂人,不可能真的像專業戲曲演員那樣學習。跟戲曲結緣,也是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在2014年參與過一檔節目,當時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去接觸一下新鮮事物。在此之前我對戲曲完全不懂,甚至說是不感興趣的。但是通過這個節目,逼着我去接觸、去學習,在這個過程當中,我慢慢從排斥、到感興趣到喜歡,最後變得特別喜歡,甚至覺得我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很多愛好可能是本來是因爲陌生,或者覺得好像不喜歡,但是不能因爲自己對它不熟悉,就斷定自己跟這個東西無緣,凡事還要先接觸。

也可能是因爲我嚐到甜頭了,也可能是因爲我的條件還真的比較適合,在這方面有點天賦,所以當我第一次在臺上演唱出來那種感覺特別不一樣,跟以往我在臺上演唱流行歌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特別抓地,或者說我心裏特別地踏實,甚至會覺得有點得心應手。也不是說我唱得有多好,但是至少內心感覺很充實。後來。漸漸地就真正被吸引了,因爲戲曲的韻味,它獨有的那種味道,讓我欲罷不能,覺得太美了。所以從那一刻起,我斷斷續續地開始學。

記者:您認爲年輕人可以爲傳承經典做些什麼?

霍尊:通過自己的審美和努力,按照自己的方式,讓經典煥然一新,繼續傳承下去。

記者:您對貼上“新中國風代表人”這樣的標籤是怎樣理解的,會因此限制了在其他曲風上的嘗試嗎?

霍尊:關於曲風或者標籤,我覺得這也不是我考慮的。因爲我是通過《卷珠簾》讓大衆知道我,所以很多人難免會把我定義爲中國風歌手,然後之後的邀約也大多都是跟古風、中國風有關的,因此寫了、唱了很多中國風歌曲。但我覺得每一個音樂人都不會把自己給標籤化。有可能市場上的需求,他們會把你定位成這一類,但是這個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侷限,這也並不影響我對於其他音樂風格的嘗試和探索。所以我在第一張專輯裏面就有很多其實跟中國風沒有什麼關係的歌曲。

我私下也是很喜歡迷幻、電子類的音樂,自己也在不斷寫,不斷嘗試創作,包括最近創作的幾首新歌也跟中國風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對於“中國風”這個標籤,我其實還是感恩的。因爲畢竟我有一個符號能讓大衆接納,一提起霍尊就想到這個符號,或者提起中國風就會想到霍尊。我對此其實是很感恩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那麼幸運能夠擁有一個自己的符號。但是,我並不會被符號限制住或者覺得自己只能做中國風,我希望自己能夠保證符號的同時變得更多元化。

記者:剛剛說到喜歡不同風格的音樂,會考慮用這些風格的曲風來創作經典詩詞嗎?

霍尊:要看是否有合適的機緣,如果足夠幸運,捕捉到了這樣的靈感,我會嘗試去順着直覺去做。如果沒有把握,就不做弄巧成拙的嘗試了。

記者:如果把傳統經典作爲創作來源的話,您有沒有想要爲他寫歌的詩人?

霍尊:我的好多歌,可能大家覺得是古風和中國風的歌,其實都是建立在詩詞上面的。比如最近的一首叫《漁舟唱晚》,當時就是根據杜甫的《江村》寫出來的,後來通過重新填詞,然後變成了大家聽到的《漁舟唱晚》。包括之前給一部古裝劇演唱的一個插曲叫《離思》,當時寫的時候也是根據李白的一首詩來寫的。

記者:您的音樂風格非常適合《經典詠流傳》這個舞臺,但是隻唱一首這樣的歌不過癮。以後會考慮出相關的專輯嗎?

霍尊: 其實之前我就有過和老闆討論過,出一張純詩詞專輯的可能。但一切還是建立在水到渠成,不牽強的狀態下。深覺自己的積累還不夠,待足夠成熟,感受更深的時候再做不遲。我覺得詩歌本身就是帶着韻律的,畢竟過去的很多詩詞其實都是唱出來的,如果有這樣的靈感,多多益善,我會多做這樣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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