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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歲六小齡童曾遇表演瓶頸 要把西遊文化傳承下去

來源:歐巴風    閱讀: 2.9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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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58歲的六小齡童代表着“西遊文化”,因爲,自拍攝《西遊記》讓六小齡童和美猴王結緣以來,30多年過去了,無論再用什麼方式,或者再隨意拿出《西遊記》任何一個片段來拍,無論是動畫的還是真人的,出現在腦海中揮舞着金箍棒的孫悟空,一定都是六小齡童塑造的那個形象。爲了擺脫在觀衆心裏這個刻骨銘心的記憶,六小齡童也有意識地讓自己接演了很多孫悟空之外的角色,比如周總理、魯迅、胡適等等,有意思的是,觀衆看到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孫悟空。這樣的絕妙感,不是隨便一個演員都能有魅力有能力帶給觀衆的。這對一個演員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六小齡童說,可以理解這是對演員最高的讚賞,演員飾演一個角色的最高境界就是無人以代,但是演員由此也會受到角色帶來的侷限。其實對孫悟空的浸染,是融在六小齡童的血液裏的,30多年的“悟空”痕跡如今還能在六小齡童的身上顯現,他舉手投足間,眼神轉換中,你依然還能捕捉到孫悟空在他身上的影子。當記者把自己的感受反饋給他時,六小齡童哈哈大笑,他說,孫悟空真是融在了自己的血液中,這種痕跡很難去掉了。

58歲六小齡童曾遇表演瓶頸 要把西遊文化傳承下去

六小齡童眼下正和美國方面緊鑼密鼓籌拍的3D《敢問路在何方》是一部電影高科技和真人融合在一起的新版《西遊記》,光美方導演就有好幾個,他們看了六小齡童30年前的表演毫無爭議,美猴王當之無愧又落在了六小齡童身上。未來《敢問路在何方》在技術上有的甚至超越《阿凡達》的技術水準,很顯然《敢問路在何方》要把《西遊記》帶向世界市場,年逾50歲的六小齡童將怎樣在現代電影技術的王國裏揮舞起傳統的美猴王金箍棒,其實對西遊文化有着深刻理解的六小齡童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把《西遊記》帶向國際

記者:中美合拍《敢問路在何方》已經啓動,你再次飾演孫悟空,這一版全新的《西遊記》將插上科學技術的翅膀,在你的理解裏這是不是一個全新的孫悟空?

六小齡童:最近幾年每年都會有新的不同版本的《西遊記》出來,和美國合作拍《敢問路在何方》,除了人家的電影技術確實先進以外,我一直在想,不管加進什麼先進的技術,首先我們還是關注我們中華民族心目當中的那個孫悟空,《西遊記》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經典,技術再如何先進,吳承恩先生筆下描寫的孫悟空不能變。我特別希望這是一個傳世作品,不是轉眼就忘的電影,有觀衆留言說,《西遊記》是我們自己的經典,我們又不缺人才,爲什麼要和國外合作?其實這一點不矛盾,我們需要西遊文化的精髓,能夠和世界上的觀衆的習慣做一個相融,如果中國導演去拍,可能中國人接受這樣的風格,但是我們希望有一些藝術形式來破一下,孫悟空應該是世界級的超級英雄,但是我們中國人物的故事、造型、基調不變,所以我沒有什麼擔憂。

記者:講到西遊文化的精髓,這麼多年你一直致力於西遊文化的傳播,解釋一下你所理解的西遊文化的精髓是什麼?

六小齡童:《西遊記》這部小說老少皆宜,深入淺出,一個大道理,他用一種非常通俗的有趣的故事給你講,我前段時間在瀋陽跟小學生們講《西遊記》,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取回來的經完整嗎,不完整,掉水裏了,這是追求享受的過程,不像現在過分考慮結果,孫悟空跟師父還講,天地本不全,經卷哪有齊全之理。你講師徒情,跟小朋友講,尊重老師,我們過去講一日爲師,這樣的道理《西遊記》裏全有,孫悟空厲害嗎,厲害,他爲什麼對師父那麼尊重,他救過他的命,感恩,承諾,懂得真誠,一開始他也不願意去取經,戴着緊箍,慢慢有感情了,他就懂這個道理了。

記者:《敢問路在何方》是電影高科技和真人表演的融合,和曾經的版本比較不是會帶給觀衆更有魅力的觀影體驗?

六小齡童:一定是。其實我們現在走的是《阿凡達》的路數。藝術和高科技怎麼結合?以前火眼金睛,咱們訓練這個眼神,快速轉,都是演員演出來的,是演員有魅力的地方。過去我辨認你是人還是妖,下來就是“找打”,現在不是了,辨認的時候可以有很多技術可以處理,眼球顏色的變化啦,打起來的一招一式啦,把東方的藝術和西方高科技結合,我金箍棒耍得再快,一根能變成幾萬根,就靠技術,很多不同的人物,這些東西做完以後把他們放到一起,這個過程當中可能有的涉及到綠布,有的涉及到合成,整個生態一起搞,我們現在的做法跟《阿凡達》的技術一樣,比如我騎到動物上,可能都是在不同的狀態裏融進來的,是超級計算機合成出來的。目前來講,我們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拍攝,完全是工業的,這些是我們那個時候完全達不到的,現在用上高科技,一定增加了影片的觀賞魅力。

記者:六小齡童版的孫悟空之所以能獨給觀衆留下深刻印象,是觀衆認爲你的表演風格就是他們心裏面想象的那個孫悟空,那麼這次在表演風格上是不是延續86版的?還是藉助高科技有了新的創新?

六小齡童:風格肯定還是延續的不會變。否則也不會讓我去演這個孫悟空。孫悟空這個人物基本的基調,他的神和他的形,肯定不會變,變了觀衆也不會接受。其實誰也不知道孫悟空長什麼樣,可是觀衆一旦認可了的東西你自己都變不了,沒有什麼正宗不正宗之分。我們也不是面對年輕觀衆或者面對老年觀衆,因爲《西遊記》是世界名著,砸那麼多人力物力財力的錢,還是希望把世界名著,吳承恩這一版的精髓告訴觀衆,不能說變成一個不是吳承恩寫的《西遊記》。

記者:現在不管是真人的還是動畫的,不管是正劇還是諧劇,大小熒屏上孫悟空的形象很多,對於這種現象你怎麼看?

六小齡童:我從來不贊成胡亂改編《西遊記》,那樣做對不起祖宗,有的把《西遊記》改編成一個愛情故事,讓孫悟空和妖精還談起了戀愛,將孫悟空變成西天取經路上的情種,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錯誤。

記者:有沒有投資方請你出山,出演變種了的孫悟空?

六小齡童:這樣的邀請不少,我不管什麼高片酬全都拒絕了。對我們老祖宗的經典,我要身體力行的維護,老祖宗留下來的形象不能在我這變味兒。有時跟廣告商合作時,他們要求我以孫悟空的形象穿上皮鞋,喝兩口牛奶或豎起大拇哥,我都是拒絕。作爲曾經演過孫悟空的演員,我就要慎重,孫悟空在我心裏是神聖的,我不能打着孫悟空的名號演的是別的人物或者表達一種變了味兒的不屬於孫悟空的東西,這樣的事我不幹。

記者:儘管《西遊記》已經過去30多年,你飾演的美猴王仍然是觀衆心中無法超越的經典。你有沒有物色新的接班人來傳承這根金箍棒?

六小齡童:馮驥才曾說過,不希望六小齡童成爲中國的末代猴王,這個事至今也是我心中的遺憾。我是從哥哥手裏接過的金箍棒,我手裏這根金箍棒未來交給誰?我總有打不動的時候吧,我只有一個女兒,也有不少年輕演員希望拜我爲師,結果一一被我婉拒了,我不收徒弟,並不是因爲我高傲,想要演好孫悟空,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猴成爲朋友,每天觀察它們,現在誰能做到。

《西遊記》之後,我遇到了表演瓶頸

記者:觀衆30多年來一直把你定格在孫悟空的表演塑造上,你有沒有嘗試過突破這一魔咒?

六小齡童:一直在此問題上尋尋覓覓,《西遊記》是我人生的珠穆朗瑪峯,超越這座高峯不是不可以,但很難。《西遊記》之後,我也基本上保證一年拍一部戲的節奏,也先後演過魯迅、胡適、燕子李三等不少角色。有一次出演醫生時,和我搭檔的女演員頻頻笑場,我問原因,女演員說,她老覺得這個醫生是孫悟空變的。在拍戲過程中出現笑場並不是個別現象,觀衆對我演的孫悟空印象太深刻了,很難抹去,我也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遇到了表演上的瓶頸,我是不是應該尋出條路突破自己?後來我想明白了,一個人一生做好一件事就非常了不起了。一個人的成功一定是要了解自己,所謂聰明人就是能做什麼,能做成什麼,能做好什麼。因此我釋然了,我把目標定位在還是更多地去發揮自己的優勢,把自己的美猴文化做精做強,做到自己的領域不可替代,你就是朝着大師的路上走。

記者:在美猴文化上你是如何耕耘的?都做了哪些工作?

六小齡童:《西遊記》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經典名著。我想在傳承西遊文化上,用自己美猴王的影響力做些奉獻。我接戲的頻率慢下來了,更多的思考怎樣把西遊文化做到高度,能在海內外弘揚推動西遊文化,比如說我寫了《六小齡童品西遊》的書,讓我們從西遊文化當中來感悟人生的魅力和人生智慧。我又給中、小學生寫了一部《聽孫悟空說西遊》,讓我們的小同學也能看懂,我還給孩子們去上課,講《西遊記》,此外我還到全國100多所大學去演講,各個省基本上全去過了,跟大學生的溝通效果非常好,讓他們感悟我們的傳統文化與美德,演講時有一個現象很感動,我請沒有看過我演的《西遊記》的觀衆舉手,結果沒有一個人舉手,他們全都看過原著,我特別感動,我還到越南、新加坡、泰國、美國、意大利、法國等國家去演講,他們稱我是中華文化的使者,聯合國還給我頒了一個叫“世界文化和平使者”的稱號,我致力於用《西遊記》的文化去講和諧,講孫悟空對師父,對老百姓的愛,對師兄弟的愛,對天上人間的這樣一種人的性格的碰撞,所以通過講學,我自己對《西遊記》的認識也在不斷深刻,我想,爲什麼千百年來大家對孫悟空的愛不變,因爲他對我們的社會影響是巨大的,仔細去品味,《西遊記》這部小說,其實它的內容不就是講和諧嗎?

父親言傳身教我的是勤奮

記者:中國京劇中的猴戲一直是舞臺上最受歡迎的,但是現在已經演得很少,你作爲南章猴王的後代對此有什麼看法?

六小齡童:中國戲劇界,一直有南章北李兩猴王之說,北派猴王是李萬春,我們南派因爲電視劇《西遊記》廣爲人知。我的曾祖父章廷春人稱“活猴章”,祖父章益生則是“賽活猴”,同時他也是紹劇愛好者。真正奠定章氏家族猴戲的是六齡童章宗義,人稱“南猴王”。我們章氏猴戲一直是口傳身授,沒有祕籍可言,也沒有教科書提供。但是這種教授方式很受侷限,我父親早就說過,猴戲不姓章,猴戲要發展下去。但是猴戲不是臉上貼了猴毛就可以演好的,沒有那麼簡單,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演猴戲會耍棍子、會翻跟斗還不夠,身眼手法步,猴、神、人,缺一不可,不吃苦不流血和汗出不來猴戲。其實,文藝市場發展到今天,猴戲在國內外依然有非常多的觀衆,我們章家也希望猴戲能興旺起來,可以百花齊放,在不同風格的戲曲藝術中出現。

記者:在你成長的過程中,父親對你最大的影響是什麼?

六小齡童:父親非常勤奮,他言傳身教,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勤奮,天上不會掉餡餅。我年輕的時候,爸爸也是要我多接戲多演戲,男女正反都要演,鍛鍊自己的能力。父親還告訴我,當你本事積累到了一定時候,你就要選擇自己最適合的路走,但是自己的功夫必須要爐火純青,每個角色都要做到極致纔是最好。當年父親爲了學猴戲在家裏養了許多小猴子,每天對着鏡子學習猴子的動作,走到哪兒都要把猴子帶在身邊,時時揣摩猴子的喜怒哀樂,摸透了猴子,再加上自己的美化和改造,才成就了孫悟空的舞臺形象。所以他演的孫悟空才能自成一家,被尊爲開創猴戲“活、靈”風格的“南派猴王”。

記者:你這次在年近60歲的年紀再次接演猴戲《敢問路在何方》,其底蘊和動力是不是源於父親的傳承?

六小齡童:我去大學做演講時,看到學生們舉起了“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的橫幅,心裏特別熱乎。我那個時候意識到我的血液裏、骨髓裏已經深深打上了美猴王的烙印,因爲在我的背後,是我們章氏家族四代人的重託和傳承。

北京動物園的猴山是我老去的地方,因爲我要向猴子求教。一瞧就是大半天,經常看着看着就樂出聲來,我兜裏帶着好吃的分發給衆猴兒,用照相機抓拍猴子瞬間的動作,洗出照片,帶回宿舍仔細品味。猴戲當中那些細微的動作都是觀察來的,猴子怎麼抓蝴蝶,抓住以後怎麼處理,怎麼吃桃,所有的都是親眼看來的,我非常懷念那種沉浸的狀態,在猴山我經常自己一個人看着看着就笑起來,那種狀態非常愉悅非常幸福。我承認如果現在來拍《西遊記》,許多危險、高難度動作都可以用高科技來完成,不用經常拿生命來冒險,但是真正的藝術,是無法用高科技代替的,我仍然相信,人的表演藝術魅力永遠勝過高科技。

哥哥在世一定比我演得好

記者:之前你也提到過,你是從哥哥手裏接過了這根金箍棒,把這根金箍棒接到手的時候,你想過自己會成爲不可替代的美猴王嗎?

六小齡童:沒敢這麼想。很多人說如果小六齡童是天才型的,六小齡童一定是勤奮型的,其實在我們家裏11個孩子,我是最不適合演戲的。哥哥去世前,有這樣的一個遺言,而且很善意地遺言,說我要走了,當你成爲美猴王的時候才能看到我啊。我那個時候小啊,哥哥說這樣我才能看到他,那我得演孫悟空。當然慢慢也就知道哥哥希望繼承我爸爸和家族的事業。所以我說過,如果我的二哥小六齡童在世,演電視劇孫悟空的一定是他,而且他會比我演得更好。哥哥的去世讓小小年紀的我內心有了一股力量,我身上一股拼搏進取的責任意識、擔當意識一下子甦醒了。

記者:除了哥哥小六齡童,你現在是章家唯一傳承猴戲文化的嗎?

六小齡童:我父母一共生了11個孩子,6個兒子、5個女兒。父親六齡童演猴戲時,每當舞臺上的“小猴子”數目不夠時,就把家裏的孩子拉到臺上去。在衆多孩子中,只有二哥是父親認定的猴戲接班人,併爲其取藝名“小六齡童”。二哥去世後,我成爲父親栽培的接班人。那個時候練功很苦,家裏就是練功房,在門廊上掛吊環,在小天井裏翻跟頭、練劈叉,在牆邊拿大頂,還站在桌子上往下翻。家裏一片狼藉,牆上和桌上都是腳印,熱水瓶和穿衣鏡經常被弄碎。父親支持我,希望我能傳承章家的猴文化,成爲新一代的美猴王。

記者:哥哥手裏這根金箍棒,你覺得自己耍得怎麼樣?

六小齡童:有很多網友經常給我留言,他們鼓勵我,從小到幼兒園大到老年人,我經常和他們在網上互動,老百姓對你那種支持,我常感動得落淚。我們86版的《西遊記》在中國就播出了3000多遍,全世界之最啊。我記得有個網民給我留言說,全中國人都欠你們一張電影票,因爲我們看電視是一分錢不花的。這種激勵讓我心裏熱乎乎的。有時想懈怠的時候,我就看觀衆留言,心裏都是一激靈一激靈的。我父親演戲演到80歲,只要觀衆還喜歡我,我就把孫悟空演到底。

本報記者 陳濱 J071

原標題:六小齡童把西遊文化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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