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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中生在黑診所輸液治頭疼身亡 黑診所一年能賺十幾萬

來源:歐巴風    閱讀: 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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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類悲劇,近年來時有發生 事後衛生監督部門的人封了該無證黑診所

女高中生在黑診所輸液治頭疼身亡 黑診所一年能賺十幾萬

據鄭州市衛生局統計,因開黑診所非法行醫,2008年至今已有500多人被移交公安機關追究刑事責任

爲何依然有人願意冒險?去看病的人也很無奈:誰也不想出事,但小診所便宜、方便

雖然沒有藥監部門頒發的相關資質認證,但廉價卻讓黑診所從不缺乏生意。

在鄭州多個城中村內,“醫生”僅憑着體溫計、聽診器、血壓器等簡單的醫學器械做判斷,給人診病開藥。

近年來,黑診所治病致人死亡事件時有發生。面對潛在危險,受訪者有無奈:“誰也不想出事。但小診所比大醫院便宜、方便。”

事件

在診所輸液的高中生停止了心跳

11月28日上午10點,鄭州市管城區南曹鄉。與鄉政府一路之隔的29中門前,一個靈臺格外引人注目。靈臺中央有一幅女孩相片,看上去一臉稚氣。一旁,一名中年女子哭成了淚人,嘴裏不停地喊着“文文”。

村民說,文文是29中高一學生,哭喊的女子是她母親,聽說是幾天前去診所打針打死了。

據文文的大伯講,悲劇發生在2011年11月18日。“孩子上課時頭疼,班主任讓她在桌子上趴了一節課,還是難受,後由班主任和兩名同學送她去學校隔壁的診所看病。”

“診所醫生給她開了藥,還讓她打吊瓶,幾分鐘人就昏迷了。”文文大伯說,文文又被送到鄭州市第七人民醫院,醫生說人已經不行了。

事後,衛生監督部門的人來封了診所,說是無證黑診所。11月28日上午,記者來到南曹派出所,一名民警稱,這起事件屬醫療事故,具體情況不便透露。

數字

500多名非法行醫者

被移交公安機關

發生在文文身上的悲劇並非個例,近年來,鄭州發生多起黑診所治病致人死亡事件。雖然政府相關部門嚴厲打擊,但黑診所依然“春風吹又生”。

2011年1月13日,幫女兒照看孩子的史翠梅,因感冒讓一黑診所醫生到家中輸液,扎針不到10分鐘便口鼻流血,心跳停止。

2010年11月19日,39歲男子因胃疼到一家診所打針,吊瓶剛掛上不到兩分鐘就出冷汗,臉色發青,十幾分鍾後丟了性命。

2010年6月20日,37歲的劉立巖牙疼,在小診所內點滴沒打完就渾身青紫身亡。經查,該診所爲黑診所。

據鄭州市衛生局統計,2008年至今,因開黑診所非法行醫,已有500多人被移交公安機關追究刑事責任。

調查

小診所內的醫生多是“全能型”

據知情人士透露,黑診所多隱匿在城中村。於是,11月27日至29日,河南商報記者來到鄭州城鄉接合部以及市內多個城中村暗訪。

文文大伯所說的出事的診所,距離29中東側約百米遠。記者看到,該診所大門緊鎖,招牌上寫着“西醫門診”,主治內科、外科、婦科、皮膚科、牙科(拔牙、各種牙病)。

在國基路沙門村、溝趙鄉祥營村等城中村,雖然大部分診所只有一名“主治醫生”,但診所招牌上寫的主營項目卻包括感冒發燒、胃炎腸炎、雞眼瘊子、皮炎溼疹、腳氣癬類、痘痘粉刺、婦科雜症等病症。

11月29日上午,在祥營村的許寬門診,一名女子稱自己意外懷孕不想做手術。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稱“這事情很常見”,並建議她實施藥物墮胎。“吃米非司酮片,最好用進口的,對身體損害小,花費也少。這種事到大醫院可能你花幾百了還沒上手術檯。”#p#副標題#e#

女子問及該藥有無副作用時,醫生稱只要按她說的方法吃,不會出問題。

患者拒輸液,醫生開出七八種藥

國基路沙門村,在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小診所裏,男子坐在櫃檯前,沒有穿白大褂,牆上也沒見到任何執業許可證。屋內只有兩個牀位、一個櫃子,地上有多個菸頭。支架上掛着小半瓶未用完的吊瓶。除了這些,記者沒有看到任何消毒設備。

溝趙鄉祥營村,設備簡單、環境堪憂的這種小診所僅在村子東部就有6家。因臨近鄭州大學和鄭州輕工業學院兩所大學的新校區,來看病的多是學生。

偉軍診所裏,一名學生聲稱有點上火,醫生看過喉嚨後簡單詢問了症狀,建議輸液,但遭學生拒絕。

隨後,醫生開了藥:一盒頭孢拉定膠囊和三片氯雷他定片、四包散藥,總共七八種藥品,花費14.5元。問及散藥都是什麼藥、怎麼吃時,醫生搪塞道“按天吃就可以了”。

患者圖便宜,讓非法行醫者有利可圖

一家黑診所究竟每月能掙多少錢?

王師傅在城中村開旅社已近3年。旅社旁邊就有一個小診所,王師傅也經常去那裏看病。“沒看到有什麼證件,雖然簡陋點,不過手藝還行,生意也不錯,有次聊天,聽醫生說一年能賺十幾萬。”

據記者向衛生執法部門瞭解,王師傅所說的診所應是個例,根據執法部門多年與黑診所打交道積累的經驗,開設黑診所的不少是剛畢業的醫科大學生,“一個月能賺個千把塊錢吧。”

劉莊村一名租戶稱,自己在老家辦的有“新農合”,但在這裏不能用。不像城裏人,有固定工作和醫療保險。

“醫院治病都是啥藥貴開啥,小診所用的是廉價藥,但廉價藥也能治好病。而且,診所就在樓下,方便。”

手段

“掛羊頭賣狗肉”或躲進寫字樓

採訪中記者發現,雖然沒有《收費許可證》,沒有《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沒有《衛生許可證》,但黑診所依然在營業,他們採取的是什麼手段?

鄭州市衛生局一位相關人士向記者透露,黑診所經常掩人耳目以躲避執法,“一般是門頭掛藥店牌子,或是不掛牌子等。”

據該人士介紹,在一片區域內,小診所的輻射範圍是很有限的,有些不掛牌子,也不需要讓路人都知道,只服務附近一帶人,靠口口相傳。因此,黑診所掛不掛牌都一樣會有客源。

除了在城鄉接合部、偏遠鄉村開黑診所,目前又有一種新情況。一些診所打着治療某種特殊病症的名義開進了寫字樓,通過網絡和QQ約病人,這讓執法人員很難查找。

記者手記

黑診所背後是低收入羣體

對完善醫療保障的渴盼

在對黑診所調查的幾天中,除了對非法行醫者只爲牟利的行爲感到憤慨,我很難忽略掉低收入羣體在就醫時的無奈。

採訪中,一位住在城中村、幫忙照看孫子的老大爺得了腎積水。他的兒子在工地打工,工資並不高。如今,老大爺在一家小診所裏,根據醫生的安排,已經輸了兩天水了。

這兒醫術怎麼樣,於他,不是最重要的。爲兒子、爲了這個家,多省點錢,纔是他所期望的。

還有很多來黑診所看病的人,跟這位老大爺一樣,懷着同樣的想法:用最少的錢,爭取看好自己的病。

社會該如何改變這種現狀?我想,這並不是關掉幾家黑診所、抓進去多少人就能從根本上改變的。

黑診所的背後,是低收入羣體對完善醫療保障的深切渴盼。有一天,做好了這些,黑診所會自然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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