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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問題 趕走張神仙卻招來李神通

來源:歐巴風    閱讀: 1.1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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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問題 趕走張神仙卻招來李神通

  15年前,還是杭州電子科技大學講師的馬雲訪美,第一次聽說並親身體驗了“互聯網”這個玩意兒。回國後,他創辦了一家名叫“中國黃頁”的網站,並極力推銷,無奈境遇淒涼。這一年末,他結識了比自己小兩歲的杭州同鄉樊馨蔓,央視《東方時空》的紀錄片導演。

  那時候,樊不懂馬雲口中不斷提及的“網絡商業模式”爲何物,但仍爲其拍攝了一集電視片。《書生馬雲》在央視一套播出後,這個長相頗有些特點的小個子男人開始進入了公衆視野。

  3年後,“阿里巴巴”問世。其後,它逐漸發展成爲全球最大的B2B網站之一,馬雲本人亦逐漸變得家喻戶曉。金錢、榮譽、地位,還有煩惱、惶惑、亞健康,接踵而至。彼時,他44歲。

樊馨蔓及其丈夫張紀中決定:帶馬雲上趟山。

  2008年的一天,他們飛抵重慶,隨後驅車直駛位於北碚的縉雲山紹龍觀。在那裏,馬雲認識了生於1969年的道長李一。

  之後,馬雲又上過兩次山。樊馨蔓說,馬雲到達縉雲山頂的白雲觀後,嚴格地遵守一切規定:手機關閉,電腦關閉,互聯網關閉;不看書、不說話,哪怕是肢體語言也不可以。他就這樣在山上待過8天,終日裏只能面對牆壁上一幅幅道教修煉題材的圖畫。

  這種生活,有一個你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閉關。這是帶有宗教屬性的概念,佛、道皆有,要求“摒絕一切,自己進行長時間的靜坐和入定”。

  和馬雲他們“志趣相同”的,還有李亞鵬、王菲夫婦,他們最近一次登縉雲是在去年,與世隔絕了整整9天。

  若用世俗的眼光和尺度加以統計,前往縉雲山閉關的“名人”們,數量早已過百,並仍在不斷增加。而“上山”的企業家羣體,則要更加龐大。

  浸淫在名利場中太久的他們,渴望切換另一種氣場。#p#副標題#e#

  歷史上,縉雲山與四川青城山、峨眉山並稱爲蜀中三大宗教名山。道教典籍記載:張道陵天師、陳摶老祖和張三丰祖師都曾在此山修行。1930年秋,近代佛學泰斗太虛法師於縉雲山創立世界佛學苑漢藏教理院,發起過“人生佛教”改革運動。縉雲寺現今仍完好保存着宋太宗誦讀過的24部梵經。

  十年浩劫,縉雲山變得滿目瘡痍。它的名聲與另兩座山相比,懸殊漸大。

  1998年,不到30歲的道士李一上山,發心恢復重建位於縉雲半山的紹龍觀。

  這是一座始建於明成化年間的正一派道場,抗戰時曾被作爲“北泉慈幼院”,收養孤兒逾千。等到李一來的時候,紹龍觀連一堵相對完好的牆體都絕難找到了。

  李一當時沒有錢。光靠山裏道教信衆的功德,要想建成一座輝煌的宮觀,斷不可能。重慶宗教局的一位人士說,李一後來申請了國家貸款。爲了省錢,他帶着弟子們“又做木匠又做瓦匠”。

  當地的農民對這位闖入他們生活的道士並不歡迎,而政府不同機構則先後下發過7次各種名目的停工通知書。

  沒有人可以預見:10年以後,李一和他的道觀,能夠重新“捧紅”早已式微、被人淡忘的縉雲山。

  北京一位商人說,李一頗有“總裁緣”。他每做一件大事,背後總會有企業家鼎力相助。事實上,早在1993年,李一便發起過“尋訪南中國龍脈”的徒步行動。當年,名噪一方的重慶國光集團總裁劉宗朝看中了這個活動,出資贊助並將其命名爲“國光探險隊”。行經湖北神農架的時候,70餘家媒體跑了過來,“炒作”他們是在“尋找野人”。這是李一第一次直面媒體和企業家。

  重建紹龍觀,最終仍由企業家出面相助。重慶本土的一位商人,一次就拿出了300多萬;時任四川省證券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的甘全中也貢獻了一筆數額着實不小的“善款”,因爲李一爲他治過病。“道醫”表面上銷匿了許多年;其實,他們一直在特定地域和特定人羣中若隱若現。歷史上,很多道士與世俗的淵源,正來自於醫。而當下已成潮流的所謂“養生”概念,最早也出自道家經卷。後來,甘全中索性專心護法,出任縉雲山道教協會的副會長。

  道長與名流富賈走得近,並非現代纔有。道教自古就將“法”、“財”、“侶”、“地”列爲修行所必須的四大要素,“財”顯居第二。道教研究專家、武漢大學哲學學院博導宮哲兵教授告訴本刊記者,自古便有“道商”一說,專指信仰道教並能給予其物質支持的商人羣體。在南中國的贛、川、蘇、閩、粵,“道商”曾盛極一時。

  當下,由於風水、堪輿文化的復興,道商在地產界的分佈甚廣。而中國著名的CEO中,SOHO的潘石屹、阿里巴巴的馬雲、海爾的張瑞敏、中原地產的施永青、成都恩威的薛永新、福耀集團的曹德旺等,皆爲道商或佛道雙修。#p#副標題#e#

  道長李一的皈依弟子超過3萬,一半正在商界;而在另一半中,政界、演藝界、學界的精英亦不乏其人。湖北省道教協會會長、武漢長春觀方丈吳誠真對當下“道”的“貴族化復興”有過如下表述:

  曾經在中國人心中最根深蒂固的道家文化,如今被絕大多數人所淡忘。然而,在中產以上的精英階層裏,一種道風迴歸的跡象開始明朗。不一定是信仰這種宗教,而是去接納和體悟一種不同的生存方式與狀態:放下名利,放下欲求,放下虛妄,活個清靜自然。他們施捨金錢的目的,也是爲了換取一種讓內心寧靜的東西。

  趙佳(化名)是巴蜀女人,早年隨夫去廣東沿海創業,掙下了過億的身家。錢不再是問題,她開始關注自己和家人的身體,每年花在健身、足療、SPA上的費用,接近10萬。這兩年,她有些厭煩鬧市聒噪的生活,就去近郊買了一套海景別墅;到了晚上,她喜歡搬個瑜伽墊子,在家裏寬大的露臺上面朝大海,“天人合一”。

  如此,趙佳還是覺得不夠:生活中,似乎就是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它不是錢,不是房子,不是豪華車,也不是頭等艙。

  她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上面所說的那些,曾經是自己風餐露宿、披星戴月的目標。現在,它們都唾手可得;可是,在短暫的滿足乃至膨脹過後,趙佳感到愈發的空虛。

  去年底,趙在深圳中心書城翻到一本名叫《世上是不是有神仙》的書,作者樊馨蔓。趙佳看過幾屆樊執導的《感動中國》,她無法想象這麼個嚴肅節目操刀者,寫的書聽起來那麼神神叨叨。

  趙用一個晚上讀完了書,然後就失眠了。

  樊用大量筆墨描寫的,是自己上縉雲山“服氣辟穀”(利用氣息供給能量,連續多日不食,從而達到身體重啓)的經歷,而這是趙讀大學時才從梁羽生的武俠小說中看到的詞語。她並不相信這項古老的養生道法能產生書中種種意想不到的奇異效果。但是,她對樊所記錄的那段暫別紅塵的生活嚮往不已。

  半年後,趙佳下了決心,將手中所有的項目、拜會、宴請安排通通取消,騰出5個整天的時間,上縉雲山參加“道家五日養生班”。她的身體並沒有到罹患絕症的程度,所以沒有動過要鐵心“辟穀”的念頭;她也沒弄明白“閉關”究竟爲何物,要是天天過“牢房”般的生活,自己會覺着瘮得慌。報個班學習下,一探究竟,並在青山綠水間過幾天神仙日子,成爲她此行的目的。

  這期養生班與女子班常常合班上課。學員成分以企業家、企業家父母或家屬、海外大學教授、醫生、官員、高級白領以及富裕的退休老人爲主,彼此則互稱“仙友”。他們主要來自北京、上海、廣東、江浙、成渝和美國。

  趙佳來報到的時候,戴一副ARMANI的墨鏡,提着GUCCI的坤包,拉着LV大標旅行箱。開班後,這些要全部“放下”。所有的人會穿着統一發放的中式盤扣的麻布衣服,寬大素樸,無拘無束;中途不允許使用手機;三餐一律從簡,嚴格限制進食數量;居住條件基本相當於一家經濟型酒店,由於熱水有限,洗澡成爲奢侈。沒有網絡,沒有娛樂。

  清晨6點10分,帶班師兄常淵開始逐一敲門叫醒,20分鐘盥洗後,趙佳和衆仙友們開始在住處頂樓的空地上“站樁”。這是一種道家修養的方法,也是中國武術普遍採用的築基手段:兩腳開步同肩寬,兩膝微曲,兩臂曲抱於胸前,雙手距離約10釐米並十指相對,舌頂上顎。

  “站樁”要求絕對安靜,幾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趙佳雙目微閉,立在那兒足足40分鐘。樂聲響起,經懺悠悠,檀香味隱隱綽綽飄來。趙佳覺得,什麼奢侈的享受都抵不上眼前。

  雖然大家並不信仰道教,有一部分學員甚至在山下信仰的是基督教、天主教或者佛教;但是,他們對縉雲山課程中營造出的一種道教獨有的儀式感,並不排斥,一律照做,而且相當虔誠。

  仙友們彼此見面時,會復古般打個稽首,並互道一聲“無量壽福”,見李一則呼“天尊慈悲”。用餐前齊誦齋咒:五星之氣,六甲之精,三真天倉,青雲常盈,黃父赤子,守中無傾。每口飯菜要嚼36下,禁言語,吃完要低頭念結齋咒。上午或者下午,大家要端坐於蒲團之上,右手握毛筆,左手懸空打“三清印”,在黃表紙上恭敬地抄錄《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抄經要求苛刻,倘若錯寫一處,便要重頭再來;每抄完一字,就在心中默唸“無量壽福”。抄經前,要在老君像前淨手禮香;抄經畢,會念誦一段規定的咒語。

  在俗世之中,他們屬於社會的精英階層,不少人已經步入上流社會,習慣了呼風喚雨、前簇後擁。突然間,舉手投足、吃喝拉撒都被禁錮住,而且,是以神靈的名義要求你服從,用儀式感的莊嚴要求你敬畏。

  趙佳說,這種規矩,沒有束縛感,反倒逐漸成爲一種內心深處的喚醒與依賴。而另一位“仙友”、來自北京的高級白領楊豔,平素工作緊張,少有閒隙,身心俱疲;上山過了幾天“人間蒸發”的日子後,她覺得那是在“盪滌心靈”。

  有課可上、有“仙友”相伴,趙佳們並不算孤獨。相比之下,馬雲他們所熱衷的“閉關”,則要寂靜許多。

  不少人在經歷養生班幾日的“修煉”後,都渴望有朝一日能上到縉雲山頂的白雲觀,閉關或者辟穀。大家容易認爲,馬雲、王菲他們在山頂的修行,會比常人“高級”。#p#副標題#e#

“高級”與否無法評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日子要更加清苦。

  在山上的日子裏,王菲、李亞鵬曾隨樊馨蔓上過縉雲山。當時,王菲是聽從張紀中的建議,去道觀安胎,前後一共住了半個月,每天以山中的新鮮蔬菜、水果進補。

  再後來上山,王菲、李亞鵬連招呼吃飯都改用搖鈴示意,避免一切交流,彼此肢體更是不能有任何的觸碰。早上5點就要起牀,晚間10點準時止靜休息,每天還要保證藥物薰足燙腳半小時,溫度會不斷升高,據稱可以逼出體內沉積的毒素。在飲食以鮮香麻辣著稱的山城重慶,王菲夫婦的食譜卻十分的清淡,每天總共5個菜,葷腥很少,並杜絕吃糖。進食時,要絕對遵守“細嚼36口,禁言語”的規定,吃飯時間要花費40分鐘左右。

  樊馨蔓透露,李亞鵬在縉雲山還嘗試過辟穀,但是王菲由於身體原因,被李一道長婉拒。

同樣是閉關清修,各人亦會有不同的偏好。

  馬雲在山上的時候,尤其喜歡靜坐抄經。每天,他要把大量的時間用在謄寫《常清靜經》上:“上士無爭,下士好爭……衆生所以不得真道者,爲有妄心,既有妄心,即驚其神,既驚其神,即著萬物,既著萬物,即生探求,既生貪求,即是煩惱……”剛開始時,馬雲寫下的每個字都很大;越到後來,黃表紙上呈現的皆是規整的蠅頭小楷。

  常淵告訴我,“到馬雲這個層次的上山者,往往會相當遵守我們定下的規矩,並以此爲喜樂。但是千萬富翁量級,有些人還是會提出這樣那樣的意見。比如,希望加點好菜,或者偶爾響兩聲手機。”常淵來自寧波,大學讀了兩年就退學,出來開過跆拳道館,做過營養諮詢師。後來,他聽說了縉雲山,便上來做了一年義工,最終留了下來。

  2007年底,鳳凰衛視中文臺執行臺長劉春介紹楊錦麟去縉雲山閉關。楊錦麟笑稱:“劉春知道我爲鳳凰打工,乾的盡是苦活、累活,血壓也隨之增高不少,希望我能覓個清靜處適當療養休整一番,我能體察他的好意。”接下來,楊與李一開始了手機短信往來,並定下上山行程,卻被汶川地震和陳雲林、江丙坤首次臺北會談兩件大事擱淺。緊接着,江蘇省道教協會會長、茅山道院住持楊世華,以及鳳凰同事竇文濤、樑文道、王魯湘又向楊錦麟推薦了縉雲山。此間,道長李一坐上了鳳凰的主播臺,與竇、樑一起“鏘鏘三人行”。

  去年7月,楊錦麟正式行走縉雲山。“赴港謀生二十餘年,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出門的:關閉手機,不看電視,不帶電腦,不上網絡。”

  他在博客中如此記錄:“換上統一的練功服裝之後,每個人都一樣。這個班的成員,非富則貴,社會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多半屬於中產階級收入,學歷普遍高,甚有夫妻同行,或舉家同修者。最大年齡八十歲,也有七十歲,六十歲不等,普遍年齡在四五十歲之間。可以印證的是,心力交瘁,身心疲憊的,不止我一個人。”

  楊錦麟後來聽說,與自己一起上山的仙友們,結束脩行的那天晚上,在白雲觀附近的農家樂擺下了兩桌筵席,以慶賀“受苦”完結。大吃大嚼一番後,居然有數人出現不同程度的腸胃不適。這種“離苦”,未必“得樂”。他最終感念這段神奇的行走:“一牆之內就是出家人修行之處,一念之差就是紅塵滾滾。常清靜,不易爲。”

  已經離開鳳凰衛視多年,後來在百度任職副總裁,如今專心國學傳播的樑冬,在我們上山前剛剛結束了7日閉關。他距離前一次上山,纔剛滿兩個月。這位原先在屏幕上蹦蹦躂躂的娛樂達人,如今頭髮剃了,鬍子颳了,穿麻布衣裳,系盤扣,踏老北京布鞋。2007年初,百度公關危機時,煩惱無常的他去到印度國的鹿野苑——相傳釋迦牟尼佛講經說法的地方,找了一棵樹坐下,一直坐到淚流滿面。後來,他經人介紹上了縉雲山。現在,樑冬經常性地做些清修和行走。李一說:“樑冬變了,比以前安靜。”

  趙佳下山以後,推薦了自己的丈夫和親友擇日清修。她說身邊的很多生意人,狀態與自己先前類似:是驕奢淫逸的“人上人”, 是權力、資本、色慾的奴隸;無法再欣賞自然的美,看見樹林以爲那是木材,看見動物只知那是美味。

  現在,趙佳的很多習慣又不可抗拒地恢復如舊了。比如熬夜、暴飲暴食;比如慾望、貪婪。她無法逃避很多東西,但對下一次修行的到來存有期待。她說,目前自己還不會成爲一名道商,因爲對一些事情仍然琢磨不透。

  儘管李一說自己沒有刻意走近某一個羣體,但同爲商人,趙佳覺得,馬雲等名人大腕兒,實際上更具有親近李一的天然優勢。“上山修煉是一回事,花錢也不在乎。但作爲道商即意味着信仰,這不是鬧着玩的。” 另一位修行者王春竹(化名),是來自美國的華裔、生物醫藥學教授,也認爲,商業氣息當屬正常,“美國也有類似的情況”,但前提應當是“產業的歸產業,宗教的歸宗教”。

  李強調,兩年來,作爲閉關修行中心的山頂白雲觀地宮,一直長期免費開放。修行指導與食宿全部由宮觀供養,目前已有近千人次在縉雲山免費坐圜修行。並且,修行中心無宗教、門派之見,面向世間所有渴望靜修的人們。而紹龍觀的體驗式項目“三日觀”,也僅收取食宿費用。

  趙佳的一位渠道商朋友後來告訴她,如果沒有篤定的宗教信仰,只是希望短暫地告別紅塵、關注自我、洗禮靈魂,其實還有很多選擇可以嘗試。最終,趙佳還是更熱衷於上山。她心目中的清修就不該在市肆,而是寄情山澤的一番“逍遙遊”。因爲“仙”字的寫法,就是“人在山中”。

  不過,趙佳的公婆還是拒絕了兒媳婦的邀請,理由是唯一的:“國學院報班費用過於昂貴。”至於“閉關”和“辟穀”,他們表示不能理解。而結課纔不到半個月的楊豔,7月初又利用假期,再度踏上了縉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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